异灵根颇有兴趣,你若是真想修炼,我便写一封信,将你送过去,看看他能不能教。”
闻言,云渺渺顿了顿,没说话。
长琴也有些为难,回头看向长潋:“今早不是说你自有决断吗,要拿这小丫头怎么办,你这个掌门说句话吧。”
她素来不喜强求于人,也没有逼云渺渺下山的意思,该说的她都说了,这孩子若是还想留在山上,自己慢慢琢磨如何修炼,倒也无妨,偌大的天虞山,不至于连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都养不起。
四下沉默良久,云渺渺瞄见那片绣着流云的玉白衣袂停在了她面前。
她以为他要下令送她离开天虞山之际,他却忽然对她伸出了手,转眼间,那柄威震六界的泰逢剑便出现在他掌中。
他平静地看着她,道:“拿着它,不许掉。”
一旁的长琴和端华脸色一变。
“这!……”
“你二人先莫插嘴。”长潋的目光始终落在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身上,一字一句郑重道,“云渺渺,把它拿好。”
眼前的长剑通身如墨,剑鞘上雕刻着上古的符文,仿佛积淀着千年万年的岁月,令人心生敬畏。
她不太明白长潋的用意何在,但此情此景,她也唯有硬着头皮接过了泰逢。
长潋松手的那一瞬,她险些被剑压得跪倒地上去。
“沉吗?”他平和地发问。
她吃力地咬了咬牙:“……沉。”
像捧着一叠铁块。
“站好。”他沉声道。
“是……”在他不容置否的注视下,她艰难地稳住了身子,端端正正地捧着剑。
端华和长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手中的剑。
还未发问,又见长潋伸手握住了剑身,对她道:“试着将剑拔出来。”
云渺渺小心放开剑身,握住了剑柄,用劲一拔。
剑,纹丝不动。
“两只手,再试试。”他看了她一眼。
“是,掌门……”她用双手紧握住剑柄,竭尽了全力。
汗水顺着额角滑了下来,掌心火辣辣地疼,她正疑心是不是被剑上流纹磨伤之际,她分明感到鞘中之剑微微松动了一下。
绚丽的光辉从鲤口渗了出来,如星月之辉,整座大殿仿佛也为之骤然明亮!
她一时讶然,手中劲儿便松懈了。
剑,当即归鞘。
她颤抖着缩回了手,掌心果然震出了两道口子,刺啦啦地疼。
她攥紧了拳,再次低下头。
长潋依旧是那副喜怒不惊的神色,似乎方才要她做的事,不过是一时兴起。
沉默了半响,他忽然问:“你当真想修仙吗?”
云渺渺自觉没有在他面前撒谎的斤两,索性如实答复:“我是为了祛除此身煞气来到天虞山,修仙姑且是一条路。”
长潋伸出手,轻点她的额。
片刻之后,复又收回。
“的确是个差到极致的命格。”他道。
云渺渺犹豫再三,才抬起了头,道:“能不能得道其实并不十分紧要,端华长老说的苏门山,若能帮我,我也是乐意去的。”
长潋垂下了手,淡淡地看着她:“你不必去苏门山了。”
云渺渺:“……?”
疑惑之际,又见他递来一枚鹌鹑蛋似的红石头,用牙白的流苏串起,很是精巧。
“……这是什么?”她面露惑色。
“休与山的帝台棋。”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佩之辟邪。”
云渺渺一脸惶然:“……给我的?”
他点点头:“信物。”
“……什么信物?”掌门说话没头没尾,她有些蒙圈。
长潋思忖片刻,尽量言简意赅地道出自己的意思。
“一年后,你,筑基,到映华宫来,我,做你师父。”
云渺渺:“……”
长琴:“……”
端华:“……”
掌门弟子原来是这么随便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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