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马车里,有两个穿着十分清凉的美貌少女,见他一坐定,便忙不迭地爬了上来,柔弱无骨的手似带着某种不能明说的暧昧,在他身上不住地游走着,配上两个少女天真稚嫩的容貌,和里头常年不散的熏香,便平地多出几分暧昧来。
往日,司马颙是十分享受这种滋味的。
因幼时的一些原因,在他有了权柄之后,便对某些东西情有独钟,在这些半大不大的姑子身上,才能找到某种不可描述的飘飘然的感觉来。
但今日他却丝毫没有那种心情,那两只柔嫩的小手,放在往日,有万般风情,可今日他却始终觉得如两条滑腻的蛇,每挪一寸,便叫他遍体身寒,像长了六只脚的蚂蚁,从脚底一寸寸地往上挪,爬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叫他觉得十分难受。
司马颙一直将那种难受的感觉忍着,又不敢开窗,马车边十分闷热,不过片刻,身上的衣裳已全被打湿了,额头上,更是涌出了无数大颗大颗的汗水来。
他到底忍不住,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喝:“滚!”
手,已重重地拍在一个少女的胸膛上。
司马颙素来孔武,因气怒道了极致,这一章,便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直将那少女一掌推倒在地板上,“哇”地一口呕出一口心头血来,再无了生息。
另一个少女因跟在司马颙身边多日,对这人多少也有几分了解,早在司马颙面露不悦时,便已十分乖觉地离他远了一些,她本欲提醒同伴,还不待她出声,同伴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忙以头抢地跪伏下来,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再向那少女递过去,只无声地泪流满面。
同伴不过是新来的,因生得十分貌美,近日多有得宠,她身为前人,对这个同伴原本是十分羡慕嫉妒的,可现在看着同伴这般悄无声息地倒在那里,原本因被宠爱而悄然生出的某些骄傲和嘚瑟,却突然悄然无踪了。
司马颙却连看都不看她,只冷喝出一声:“滚下去。”
这话,便是已经厌弃了她,再不会召见了。
曾经,这少女心中一直以为唯独紧紧地攀附住这这个人,才能维持住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锦衣玉食,可如今在亲眼见着同伴的死亡之后她才有了几分明白。
荣华富贵,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如今能捡回这条命,她已十分知足了。
于是,在听得司马颙这声压抑着怒火的吼声时,她非但没有觉得恐惧,反而多生出来一种终于得出升天的轻松感。
下去的步伐便快了些许,纵在对上其他人隐约含着讥讽的笑容时,也不再如往日那般小心翼翼,反而觉得十分坦然。
这是唯有经历过生死大劫之后的人,才能生出来的那种淡然。
她脚步轻轻巧巧地,从每一张讥讽的面孔前路过,直至行走到车队的最后排时,才终于站定了。
这种轻松,一直维持到她看到刘曜的车队中间那顶圆盖马车时,见得那守着马车的一个容貌十分平淡却自有一番气度的女郎时,才戛然而止。
她好奇地朝那女郎身后的马车打量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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