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数精卫和死士才偷到此地来,大用场还未来得及派上,就被这胆大妄为的刘曜截了胡……
思及此,河间王不由更怒。
这刘曜与他结成同盟也不过一二日的事,二人的谋算和计划都才刚刚展开,他便如此背信弃义,实在叫河间王咽不下这口气!
他一张口,便要再怒喝一声,但看着马下将他团团围住的众人时,到了嘴的话却又突然吞回了肚子里。
这处,到底不是他的封地,而是南皮,他虽带了不少死士,但在抢夺游凤青出宫时便已死伤大半,如今剩下的这些人,还不知能否让他安全回到河间……
等等!
司马颙心中突然一跳。
莫非,这厮是算计好的?!
刘曜这瘪犊子,莫不是算计好了自己身边无人,这才如此嚣张,当街抢人不成?!
一想到这里,司马颙便觉得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尤其是当他的目光一对上刘曜那仿佛充满了嘲弄之意的异色双瞳时,那种心如擂鼓的感觉便更加剧烈了。
“你……”
司马颙张口欲言,可在刘曜那隐含着不善和警告的目光逼视下,到了嘴边的字也突地一个都说不出来了。
喉咙,一阵一阵地发紧。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疼,正待要说些什么狠话来,可对上刘曜时,却觉得自己竟有些不敢开口。
但他素来要强,因着身份地位,纵连皇帝司马衷见了他,也从来都是好声好气的,生怕他发起怒来,今日却蒙此奇耻大辱,又如何能善罢甘休!
司马颙又咳了一声。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几句找补的话来,却突有一个十分讨好的声音斜地里窜出来:“王兄,不知王兄是何时来的南皮?不知王兄此番是路过,还是特来与小弟相见的?王兄,”那声音里,充满着久别重逢的惊喜:“王兄,上一次你我兄弟会面,还是在羊氏的封后大典上,那次一别,你我已有大半年未见了!”
他们这些藩王,除非国家有大事,或是年终时回京,素日里,是从来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封地半步的。
南皮城主与河间王二人,实则自小并不熟稔,二人不过是堂兄弟,又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便始终都隔了一层,但因着二人的封地条件都十分苦寒,一个是边陲小镇,十分贫瘠,另一个却在守卫边关。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两个人的命运其实是有很大的相似的。
加之南皮城主素来敦厚,又十分在乎兄弟情分,所以,在为数不多的会面中,南皮城主便不由自主地对这个只见过寥寥数面的兄弟产生了某种亲近的感情。
但那也不过是在刘曜出现之前罢了。
自刘曜一出现,珠宝布匹似不要钱一般不住地往南皮送,南皮城主闻音之雅,自然晓得投桃报李。
兄弟情,在荣华富贵面前,也是要让路的。
他素不爱出城主府,今日难得出门,也不过是应了刘曜的邀约,做刘曜手中另一颗平息司马颙怒火的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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