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都不必去特意平息司马颙的怒火。
司马氏的人,骨子里流淌的都是贪婪和阴狠的血液,阴谋算计,不过是与生俱来的手段,纵南皮城主珍惜那段所谓的兄弟之情,但在荣华富贵面前,这些都不过是最可笑的东西罢了。
南皮城主如今所需要做的,不过是将司马颙安抚回到城主府,不叫众人再围观,以免引起骚动,至于其他的,却是不需要他多事的。
南皮城主便笑得更加亲近了一些:“王兄,你既来了我的封地,便去我府中稍事休息几日,你我兄弟许久未见,正好一叙旧日兄弟之情。”
许是因与刘曜相处的时候甚多,他说话做事时便也下意识地开始模仿起刘曜来:“王兄,多日未见,你近来可好?臣弟过的可不太好……王兄今日既离了封地,想来是要去洛阳的,但即便如此,这天底下也从来都没有做弟弟的眼见着王兄从家门口路过不招呼一声的道理。”
他在说话时,面上仍是一派和蔼的,眉眼弯弯的,看在南皮众多不明真相的百姓眼中,都不由更对南皮城主生出几分尊敬来。
但唯独司马颙心明眼亮。
他看了一眼南皮城主虚虚压在佩剑的手上,又看了看似事不关己,负着手沉默着的刘曜一眼,目光不住地在这二人身上打着转,心念急转:原来,这二人才是真正的同盟,至于他,不过是不慎落入这二人手中的兔子罢了。
早知如此,还谋划些什么?还不如在老老实实地待在河间,只做一个糊里糊涂的守城王……
但后悔的念头也不过一闪而过罢了。
如今那步既已踏出,自然没有再反悔的道理,他只觉得嘴里发苦,但身为河间王的架子却绝不容他就此衰败下来,只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腮帮子,再挤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来:“你既盛情相邀,本王又岂有不去之礼?”
至于马车中的人……
司马颙恋恋不舍地朝刘曜车队中间的马车看了一眼。
那处,有一个容貌姿色都只能算得上是十分平凡的女郎正坐在门口,一察觉到司马颙的目光,便毫不示弱地朝他瞪了过来。
那目光,十分锐利,却带着某种让司马颙心惊肉跳的熟悉之感,他只不过堪堪看了一眼,登时便收回了。
但脑子却飞速地转动着。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上一个有这样锐利目光的女郎,是常年来身处高位,养尊处优,又大权在握才养出来的,而那女郎,早已化成一抷黄土,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可这女郎,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罢了,又不过是刘曜身边婢女,怎会有这般锐利的,叫人一望,便忍不住遍体生寒的目光?
司马颙心中虽然疑惑,但到底不敢再看,甚至连坐在马背上这般地行在那女郎的前头,也觉得身后那道目光若有实质一般,要将他整个人都洞穿。
他不过驱马行得两步,到底承受不住,只唤了一声“停”,便极快地钻入了自己的马车中,又将所有帘子都拉得严严实实地,将外头的目光完全隔绝了,这才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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