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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你先等会,我把这个卷子批改一下。
是刘胜利埋藏记忆中的那个低沉又温和的声音。
刘胜利以前一直想不明白,文质彬彬的父亲,言行举止和农村的环境格格不入的父亲,为什么能和目不识丁又有些泼辣的母亲相结合。
直到回想起父亲弥留之际,还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父亲走后,母亲终日的郁郁寡欢。
或许这就是那个年代父母的爱情,亦或者是亲情,稀里糊涂,理不清楚,断不明白。
过了几分钟,刘希文抬起头,望着李胜利说道:“胜利,吃饭了吗”。
“还没呢,娘说让先给你送过来,我回去再吃”。
“说了多少回了,让你们先吃完,再给我送过来”,赶紧回去吃饭吧,等你回去饭都要凉了。”
“嗯!爹,那你赶紧吃吧,我回去了。”
刘胜利用力吸着发酸的鼻子,回答道。
说完骑着二八大杠,刘胜利回到家里,母亲把饭菜已经端了出来,玉米面掺了一丁点白面的馍,自家种的青菜,腌的萝卜丁。
老二刘凯旋也从地里干完活回来了,看见大哥,憨憨一笑说道“大哥,酒醒啦,赶紧吃饭吧。
刘胜利知道,二弟刘凯旋虽然看上去憨厚,但是那种心里什么都明白的人,上辈子,为了这个家庭扛了太多重任。
一家人坐在桌上,刘胜利问道:“老二老三,晚上你们有事没,没事跟我去抓知了猴去。”
“大哥,是要炸着吃吗,那东西炸完,撒点盐,可香了。”老三刘平安兴奋道。
“就你会吃,哪来的油给你炸。”赵兰香毫不犹豫的泼冷水。
刘胜利知道,母亲嘴上这么说,但只要他们拿回来,母亲肯定会给炸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不是,我准备抓知了猴卖到城里。”
刘凯旋问道“大哥,这东西咱们村里人,都不咋吃,城里人能吃吗。”
“咱们不吃是是因为不舍得用油炸,城里人还能缺这点油水吗?”
“我都琢磨好了,卖一毛钱一个,肯定好卖”。
刘凯旋听完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那是不是就能换钱吃白面馍了。”老二老三兄弟俩,总是对大哥无条件的信任,仿佛已经吃进嘴里了一般。
“看你那点出息,想着吃个白面馍都能给你乐成这样,放心!大哥,这辈子肯定让你们天天吃肉,吃一斤扔一斤都行!”
刘胜利借机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憋着的一句话。
“大哥大哥,我想要个铁皮蛤蟆。”刘凯旋也趁机说道。
“买,都买,你们是我兄弟,你们要啥我给你们买啥。”
母亲赵兰香看了看兴奋的哥仨儿,笑了笑,这次破天荒的没有说泼凉水的话。
当晚天刚抹黑,刘胜利哥仨儿,老大老三一人拎了两个水桶,老二拿了一把铁锹,拿着家里唯一的电器:虎头牌手电筒。
悄悄的往邻村果园走去,主要是挣钱这种事儿肯定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下午的时候已经跟邻村的承包果园的主人,说好了,过来抓点知了猴,炸着吃,承诺炸完了之后给他送点儿尝尝。
刘胜利天然的对别人有一种防备之心,虽然那个年代的人都很淳朴,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眼红病。
果园主人也没当回事儿,知了猴对于种果树的人来说就是一种害虫,这东西在地下的时候就是靠吸食树木的树根汁液生存。
即使没人捉。果园主人在树上看到了也会把它逮下来扔掉,有人干这个活,他也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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