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秦淮茹笑着道：我们是闻着肉香来的，许大茂做的鱼和萧大小姐的易容术一样，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许大茂对他们的态度也很温和，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喝过酒？

秦淮茹道：喝了一点。

许大茂道：好，好极了，我正想找人来陪我喝酒。

他微微地笑着，又道：喝酒就像是比武一样，一定要人多才有兴致。

秦淮茹道：今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喝。

许大茂看了何雨柱一眼，道：他也喝酒？也能喝？

秦淮茹道：听说他也是一个酒鬼。

许大茂道：你听谁说的？

秦淮茹道：听他自己。

许大茂道：他说的话你都相信？

秦淮茹道：你为什么不自己试试？

许大茂大笑，道：很好，好极了。

鱼也煎得好极了，何雨柱一点也没客气，一口气就吃了三块，吃一块鱼，喝一口酒，一口气就喝了三大碗。

许大茂也喝了三大碗。

何雨柱忽然道：好鱼。

许大茂道：你看得出这是什么鱼？

何雨柱道：这是常州天目湖的翘嘴鳜鱼，而且

是昨天刚打上来的。普天之下，只有天目湖的鳜鱼有这个味道。

许大茂道：不错，这的确是天目湖的鳜鱼。

他看着何雨柱，微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种眼力，不仅看人有眼力，看鱼也看得很准。

秦淮茹道：他看人，倒未必有眼力，不然怎么会着了人家的道。

许大茂大笑道：他看人若没有眼力，怎么会看上姑娘你。

秦淮茹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何雨柱的脸却有点发红了。

许大茂面色一正，忽然又道：姑娘，这个地方，恐怕不能久留了。

秦淮茹道：为什么？这里与世隔绝，外人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所在。

许大茂道：别人找不到，但青龙会一定能找到。

秦淮茹道：莫非你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

许大茂道：不错，那天在柳枝巷你用魔刀重伤了武当蓝玉先生之后，那些武林正派已经在少林寺和雄狮堂联手组成同盟，扬言要毁灭魔刀，剿灭魔教。

秦淮茹恨恨道：哼，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道。

许大茂道：据可靠的消息，无风大师和卫八太爷的手上已经拿到了一张地图，这张地图上已经标注了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

何雨柱道：他们要找的是我，只要我离开了这里，你们就平安了。

秦淮茹冷冷道：你能去哪？你从这出去，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能找到你，我还不想给你收尸。

许大茂道：现在他们的目的就是挑起江湖各大派和我们的纷争。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所以你离不离开这里，已经没有意义。

何雨柱道：难道他们不是为了夺命十三剑的剑谱？

许大茂道：想必现在剑谱已经被某些人取走了，而你只是这件事的冤大头，替死鬼。他们现在已经不急着找你了，反正不管你走到哪，总会有人要你的命。

何雨柱闷头大口干了一碗酒，苦笑道：想不到我这条命忽然变得这么值钱了。

秦淮茹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许大茂道：三天，最多三天，他们就能找到这里。

秦淮茹道：陌先生和余老三呢？现在何处？

许大茂道：陌先生已经去通知萧姑娘了，余老三潜入少林寺去取燕公子的剑了，约定正午回来会合。

何雨柱道：他们也是魔教中人？

秦淮茹道：他们都是四大长老之一，万妙无方绝命书生陌玉寒，大搜神针一针致命，夺人魂魄。上天入地余老三余飞鹏，他的轻功就像当年的司空摘星一样，也同样不会让人失望。

许大茂忽然站起来，又拍开了一坛酒，嗅了嗅，仿佛觉得很满意，嘴角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他微笑着道：这坛酒我已经藏了五年了，来，一起来喝两杯。

秦淮茹忍不住道：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情喝酒。

许大茂道：没心情也得喝，非喝不可。

秦淮茹道：为什么？

许大茂道：因为这是我替你们践行的酒。

秦淮茹失声道：践行？为什么要替我们践行？

许大茂道：因为你们马上要走了。

秦淮茹道：谁说我们要走？

许大茂道：我说的。

何雨柱道：但现在我们已不能走。

许大茂道：不能走也得走，你们现在只有去萧姑娘那里，才是安全的。

秦淮茹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丢下你不管，自己逃命？

许大茂一字字道：我们必须保留最后的根基，才能查出真相。捣毁这场阴谋。

何雨柱道：如果是刚才，他们要找的是我，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是现在，我绝不能走了。

秦淮茹望着许大茂，道：你不必再说，我已明白你的意思。我是决然不会走的。

何雨柱道：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在里面了，她不走，你不走，我更不能走。

秦淮茹道：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何雨柱道：不错，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死得光明磊落。

秦淮茹道：所以你现在让我们走，已经太迟了。

何雨柱道：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许大茂看着他们，一直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用不着说什么。

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有热泪夺眶而出。

朋友！

这两个字是多么简单，却又多么可贵。

朋友就是无条件地信任你，和你站在一起，面对所有难题。

许大茂紧握双拳，一字字道：你们的确是我的朋友。

这句话已经足够。

只要你真正懂得这句话的意义，就已什么都不必说。

何雨柱笑了，秦淮茹也笑了。

何雨柱道：他们虽然人多，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我们为什么要恐惧？

秦淮茹道：但他们至少比

我占了很多优势。

何雨柱道：他们的目的是魔刀和剑谱，只要这两样东西他们还没有拿到，是不会轻易下杀手的。

秦淮茹道：如果只是卫八太爷和无风大师，倒没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另外一个人。

何雨柱道：还有另外一个人？

秦淮茹道：不错，这个人就是杀死慕容笑的凶手，这个人一直没有露面，所以才可怕。

何雨柱道：慕容笑难道不是被卫八太爷所杀？

许大茂道：卫八太爷恐怕还没有那么快的剑，而且卫八太爷用的是刀。

何雨柱道：不管他是谁，迟早总要来的。不管怎样，事情还没发生，结果也还说不定。

他端起许大茂倒的那碗酒，一饮而尽。

然后又接一字字着道：我们没做亏心事，没有对不起谁，不管他们是谁，总要拼一拼。

许大茂的脸色也渐渐开朗起来忽然道：不错，他们虽然占了优势，但我也有法子对付他们。

秦淮茹抢问道：什么法子。

许大茂道：拼命。

他自己又倒了一大碗酒，一口气喝下去。

又接着道：这个山谷易守难攻，他们要进来也没那么容易，何况他们很多人都是来浑水摸鱼的，而我们却是一鼓作气地跟他们拼命，这一点，就是他们的弱点。

许大茂的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一个人大笑道：拼命的事情你们去做，酒我倒可以喝一杯。

人人都会笑。

天天都有人在笑，处处都有人在笑。

可是何雨柱却从未听见过这样的笑声，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笑声。

笑声时而阴柔时而洪亮，就像是有几十人同时在笑。

笑声忽然在东，又忽然在西，就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笑。

但是这笑声却又偏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绝对只有一个人。

因为何雨柱已经看见了这个人。

一个身材瘦小，面色苍白，看起来就像是幽魂一样的灰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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