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舒安被吵的头疼,叫人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他
亲自起身,将另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血污的人带到了程杰面前,程杰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半死不活的吊在木架上精神恍惚。
李舒安伸手问身边人要来一枚银针,让人抓住程杰的手,不由分说,快准狠的对着程杰的食指指缝刺了进去。
程杰猛地惊醒,痛苦大叫起来,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一群人死死按住。
当银针被拔出,程杰浑身颤抖,当他看清了李舒安身旁的那个男子,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程侍郎,这位范县令你可认识?李舒安将范金宝推到了程杰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发丝的距离。
这你不是跑了吗?程杰忍痛向范金宝问道。
范金宝不敢说话,李舒安见状,冷脸将他摁在一个血迹未干的椅子上,让人上了鼠弹筝。
范金宝痛苦的哀号,十指咯嘣咯嘣的响个不停,等到大理寺的人再松开鼠弹筝的时候,他的十指血淋淋的垂在身前,动弹不得。
在一年前,扬州闹了一场瘟疫,朝堂派发了不少钱粮给各地赈灾。范金宝原是江阳县的县令,一念之差下吞了分给江阳县的赈灾款,不慎在户曹参军核实账目时发现银两出入不对,便被抄了府等候发落。
范金宝不甘心,于是拿出之前藏掖的半数赈灾款找到儿时的同窗程杰,程杰彼时就是刑部侍郎,通过一番打点,范金宝便被另一个死囚顶了身份,而后逃离了扬州。
范金宝是被谢永伤抓住的,扬州闹瘟疫时,晋王被指派去扬州巡查,谢永伤随行。谢永伤去过江阳,作为县令,范金宝自然招待过谢永伤。谢永伤回了扬州不久,这范金宝的事情便被发现了,晋王为此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在晋王的队伍返回东都时,途径安宜,意外遇见了范金宝带着仅剩不多的财宝逃离扬州。谢永伤将此事告知晋王,晋王便派了一些人手协助谢永伤将这人秘密押回了东都。
当初这范金宝架不住李舒安的酷刑,还没怎么动手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因为此案涉及刑部高官,晋王便将此事上报给了明德帝,明德帝命令将此人关押在大理寺狱,因为当时恰逢太子迎娶赫连月,这件事儿便也被淡忘。
直到此次萧家案再次牵扯程杰,范金宝的死囚案才被翻了出来。
程侍郎,此人你既然认得,自然也知道他现在为何还会活着,死囚案加上萧家案,正好诛你九族。李舒安又抓了一把粗盐摁在程杰的脸上摩擦。
招!我招!程杰终于受不住酷刑和心里的打击,由李舒安亲自录了供辞,让程杰签字画押后,交到了大理寺卿温世忠的手里。
过了几日上朝之时,温世忠将铁证摆在文武百官面前,赫连彰及其朋党对处死程杰却没什么意见,反而是另外举荐一人补位刑部侍郎。
明德帝知道赫连彰留有后手,便顺着赫连彰的意思将他举荐之人推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东宫乾正殿内,太子谢永年正在和赫连彰对弈。
右相,父亲此番大费周章的将程杰踢掉,却又让你重新安排孤的人手坐这刑部侍郎的位置,难不成他当真是老糊涂了?太子笑着摇了摇头。
赫连彰落下一子,抚着胸前白须淡淡地说道:非也,陛下反而是精明的很,知道退让三分。
哦?太子露出一丝不解神情,孤认为,若是孤要拔除朋党势力,好不容易将人除掉了,自然是要安排自己的人上位才合乎道理。
殿下所言不差,但安插一个人进去容易,若此人不能成事,那岂不是废物一个。赫连彰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又落下一子。
太子盯着棋盘,微微皱眉道:右相言之有理,要是刑部大半是父亲的人,那安插他人进入其中倒没什么问题,可现下刑部全是孤的人,他就是费尽心思将人挤进来了,也只有干瞪眼着急的份儿。
赫连彰大笑出声来,殿下果然天资聪慧。
太子点了点头,对赫连彰这个说法颇为满意。
可是,这次父亲坏了孤的好事儿,孤不能得过且过,让父亲顺心。太子神色一变,眼中浮现出寒意。
这是自然,老臣已经有所谋划。不知殿下可否听闻肃王即将迎娶萧家三小姐之事。
孤有所耳闻,难道右相的意思是太子与赫连彰对上视线,二人心领神会。
那此事便劳烦右相了。太子感叹道:这三郎什么都好,唯一一点不好,就是犯傻去帮二郎。可笑至极,这储君之位也是他能肖想的?与孤为敌,他只有死路一条!至于三郎
他没有将话说完,落下最后一个黑子,大败赫连彰。
赫连彰见自己败下阵来,拱手道:殿下放心,肃王自然会看清眼前的局势做出正确的选择,他一向聪明。
太子直起腰身看着殿外,眼睛一眯,愿三郎真的如右相所言,知道谁才是正统,谁才是继承大梁江山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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