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才导致皇后发疯。”

“哦，这还是宫里的各位娘娘争宠的惯例之事，只是可怜了这位小公主。”

“不，之后贵妃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反咬了皇后一口，说她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骨肉只为嫁祸她。”

“那事实呢？”

“事实？又有谁知道？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只是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陛下只是责怪了她们二人，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追究下去。只知道这种宫闱密事渐渐成为人们谈说的对象，据说皇后思念死去的幼女，那一年一直吃斋念佛，为百姓祈愿，乞求为她积点功德。之后，皇后另有了一个公主，也就把思念永昌公主的心稍稍移到她身上了。这另有的第二个公主就是三岁诵诗，五岁填词，堪称焱城第一才女的永桓公主。”

浑浑噩噩之间，木谨言听到一些繁复嘈杂的声音。这些声音都是她未曾听过的，在记忆深处遍寻不到。但是所有跳动着的音符都贴近她的耳侧，仿佛有人刻意在她耳边叮咛一般。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有一个人在漫天遍野地奔跑，寻着什么人。这个人本来在她的脑海里出现是模糊的，但是忽然间，她奔跑的步伐停了下来，并且猛然回过头，那样坚毅的神情让她害怕。这个人似乎穿透了她的梦魇，真正地与现实中的她对视，然后她听到她在轻轻叫着“妍儿。”

极妍，极媚，蹙眉回首间天地动容。她可以肯定这个人的美貌，彷如开天辟地的第一捧土塑造而成的，原始的那种韵神。妍儿。她又听到这样的一声呼喊，仿佛从记忆深处层层剥落而来，沿着经脉一点点显露出来。

仿佛大梦一场，怅然若失并不能形容她现在的心境。她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醒过来，这里的装饰让她觉得既陌生又有几分熟悉感。远处是一尊象征和平安乐的瑞兽守在门口，近处有一方黎州的方田砚，案台上的衬布用五色斑斓的铕石作为底坠。隔着墨色山水屏风可以看到一个深色的琉璃榻，与屋顶上的褐色莲花形状的吊坠融为一方水天一色之景。这个房间的主色调是深色，素雅不失风度，她看着窗子是开着的，可以看到探进里面的一枝红梅。有氤氲着的暖香，不知道由什么成分组成的熏香，闻之是清清爽爽的感觉。

她把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忽然就有一种重获新生之感。可能是这里的香味可以压制她体内的毒性，她这样想，同时也为自己还活着深深感慨。这种随时都会担忧自己能不能活下去的感觉特别使人压抑，也激起了她心中的那些邪气，只是她平素里还不能察觉出来。

接着就有三个人进来伺候她洗浴，这几个人如同失了声一样不肯开口说什么，只是恭敬地说：“殿下，是娘娘吩咐的。”

因为在邺城她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皇后，所以现在听到她们的这种称呼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三个宫女为她指路，来到这如小水塘一般大的浴池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