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皂角,那些冰石,她能够认出来的就是水里的七槿花。这种花有特异的清清凉凉的触感,润泽着身上的所有肌肤。水面冉冉升起缭绕的轻烟薄雾,在烟雾中她仿佛看到一个裸体的女子迈动舞步,难以言说的曼妙动人。三个人都在屏风外面等候,她闻到水中奇异的香气,香气钻进鼻孔,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些角落,她的呼吸有点急促了。
任由那浮在水面上的七槿花沾在肌肤上,好像母亲在轻轻抚摸,诉尽亲情。她把头发也打湿,那些池水顺着身体的纹路慢慢滑动,如同有人在柔声慰藉。
她的手停住了拨动池水,因为有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慢慢踱步而来。这脚步声很规律,而且可以看出这个人一定具有坚毅强硬的品质,听之可以带给人一种难以琢磨的压迫感。她一阵心慌,透过屏风隐隐可见这个人穿着华服,并且她看到了她的裙摆,肯定了来的人是一个女子。
然而,她倏地潜入了水中,掩住鼻息,只待那个人走远。她看到自己嘴边的气泡,一大串一大串浮上去。声音继而停止,停歇了缓缓一刻,然后脚步声慢慢远去,还是那样的坚毅和强硬。她浮出水面,看到了这个人的衣摆,衣摆处的绚丽的珠宝果然夺目,这赵国不愧为一个富甲一方的国度。
从浴池中走出去,赤着脚踩在光滑的水晶阶梯上,她有一种重获新生之感。三个宫女拿给她的是一件轻盈凉爽的蚕丝制造的衣服,走到门前,那样温润的风足以让人心生畅意。门口有裴暄在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站着,看见她后,整理好仪态,拱手说道:“殿下,恭喜殿下,你现在和正常人无异了。”
正常人?她必须花心思揣摩裴暄的话,从他那浩瀚无垠的眼神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意味。她本身是活不久的,现在裴暄说她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二般,或许,她体内的毒,已经被除去了。她这样一想后,自己都吓了一跳,且不说裴暄和赵国的人没有理由知道。就算知道,上官淑聊给她下的那样烈性的毒,宇文卿说他毫无办法,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轻而易举解除了她身体里的毒性吗?
现在有五个宫女在给她梳妆,而裴暄就站在屏风后面,他问:“殿下,你是否有一块随身携带着的玉佩?”
“是。”她答。
“那么你的父亲是不是姓木,单名一个藜字,母亲的芳名叫许凌墨?”
“这你也能知道?”她诧异着。
“这样没错。殿下,我说了,你是赵国的永昌公主,娘娘特命我去寻你,现在,你该回归故土,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地方了。往日的一切都是云烟,云烟一散就只是过往,殿下,你现在应该安心处理好本该处理的一切事情。”
裴暄在和她讲述着赵国基本的礼仪制度,这些宫女给她装扮得尤为朴素,全然没有赵国一贯的张扬之风。她们仅仅把她的头发松散散地挽起,在上面簪了一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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