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画面,她的嘴唇发白,颤抖着说:“是皇后。”
宇文卿并没有十分惊讶,揽过她就要走,刚迈出脚步,一件东西从她的衣袖中掉出来。
宇文卿看着地上的诏书,愣了一会儿,把它捡起来并且打开。他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那是皇上的传位遗诏。他把它收起来说:“你说的很好。”
上官淑聊此时并没有因为宇文勖而心有余悸。他把诸事暂且放在一边,穿过冗长蜿蜒的小路,去寻找到了箫霑。
虽然这是白天,但是此时天气的阴沉情况也不亚于黑夜。虽然宫中乱作一团,但是这种局势并不能阻挡人心的力量。这人心,不管是善还是恶,都是这世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人心不能驱使,不能阻止,也不能改变。
箫霑今日的气色不是很好,他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然而,她并不管这些,她只要求他做事而已,其余的,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现在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要管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这件事我纠结犹豫了很多年,已经快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所以现在我要把它终结掉,彻底毁灭,这样我才能得以解脱。你会帮我的,对吗?”
他的笑很僵硬,让她看了觉得很别扭,也让她有些生气。
“说话。”她提高了音调。
“娘娘的一切事情,我都会帮你去做,无论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他把手置于胸前,弯腰低头,向她致意。
枝繁叶茂的树上,嚯地飘落下来一片片落叶。他们在空中打着旋,好像是在流连,在不舍,然而,它们终究散落在了泥土中,被碾压,一直到腐烂。
在牢中,木谨言坐在角落里,她有些不安。
今天的狱卒们都进进出出,神色惶恐,她隐约觉得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她看着在一旁躺着的阿兰,想起那天她不在场。后来她又来央求狱卒们说要自愿进来陪着她,狱卒们嫌她太烦,就把她也锁了进来。
木谨言回忆起这种种的事情,还有之前的事情,更加深了她对身边人的质疑。
她们竟然都背叛了她吗?她很失望也觉得很可悲。她还记得当时宇文颉拿着她的玉钗,说是在司徒晴的身边发现的。由此,不就证实了她杀人了吗?而那个玉钗,她一直都收在盒子里,而盒子的钥匙,一直都是阿兰拿着的。那她?进牢中来陪她是为了监视她?还是为了做些什么别的事情。
木谨言越想越觉得头痛,她很难受,心灵上的痛好像都转化为了生理上的痛。她开始脑子昏沉,头痛欲裂,体内炙热难耐,血液似乎不受控制地四处流窜。
他用手轻拍着头,看着前方,发觉连那铁杆也开始重叠交错,隐约的,她听到铁器摩擦着地面的刺耳的声音。
那是谁?
她看见模糊的一个人影从远到近走来,着一身黑服,手里提着一柄长剑,似是在梦中,又似在现实中,似幽灵一般。
他一步步地走近,铁锁落地,门被打开,发出的声音却很小。脚步声也很轻,他的脸在她眼中汇聚,她的心一震。
你还是来了,我的皇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