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此,又郑重叮嘱道:“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要走开一会,这只皮袋很重要,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
李真两人自然无有不应。
男子再三交代好,便急匆匆地顺着官道往茶铺方向跑去,不知道去做什么。
李真看了皮袋一眼,里面似乎有活物在挣扎,将皮袋撑出一个个拳头大的包。
“这里不知是什么,着实古怪。”
王勃见李真不回话,扭过头看他一直盯着皮袋看,故意笑说:“你若是好奇,不如我们打开看看?”
李真不确定地道:“可以吗?”
王勃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这时皮袋里面的东西挣扎的更厉害了,似乎还有微弱的婴儿哭泣声传出。
李真迟疑地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王勃侧耳凝神听了一会,就摇头道:“除了风声、鸟鸣,并没有其他声音。”
眼尾余光扫过皮袋,李真皱眉道:“没有婴儿的哭声吗?”
王勃再次侧耳倾听,还是摇头道:“没有啊。”
李真忍不住指着皮袋道:“我听到这里面有婴儿的哭泣声。”
王勃吃惊道:“什么?婴儿?”猛然看向皮袋。
皮袋在这一刻挣扎得更剧烈,袋口扎着的黑色麻绳似乎就要挣脱而去。
两人看了一会,王勃忍不住道:“不如我们解开看看?”
李真迟疑道:“这和我们的承诺不符。”
王勃却道:“若是里面真是婴儿,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李真点头同意。
王勃俯身将皮袋口的麻绳解开,扯开袋口一看,里面是一团黑色的麻绳,还有一个如同牛生产时排出的胞衣一般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婴儿。
两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不知那是什么鬼东西。
这时,官道上那人的身形远远跑来,越跑越近,眼看就到跟前,王勃忙手忙脚乱地系上口袋,唯恐被发觉。
两人故作镇静,看着皮袋主人越走越近。
等皮袋主人走到马车前,他又仍然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气模样,不客气地道:“本君走了太多路,脚上好像磨出泡了,疼得狠,赶紧扶我坐到车上。”
王勃二人心虚,忙不迭地点头,挪了挪地方,将他扶上车,十分殷勤。
皮袋主人一坐到车上,就赶紧检查自己的皮口袋。
见袋口捆扎的绳结不同,他很不高兴地道:“你这人怎么不守信用?让你不要打开你偏要打开。”
王勃连忙道歉。
皮袋主人坚持不受,还道:“虽然我要搭乘你的车走个几里路,可你不经主人的允许就动别人的东西,这种行为同偷窃无异,是为不义。你答应我的事没有遵守,是为不忠。你这样不忠不义的人实在不该活在这世上。”
王勃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李真也很尴尬,他可是推手。
李真硬着头皮对皮袋主人道:“这位施主,王兄打开口袋是因为我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我们唯恐你是拍花子的恶人,真是多有得罪了。”
皮袋主人这才缓和了口气。他叹气道:“我是阴司的差人,要收录附近各州五百人。这里的人身上多长着虫,现在因为你们的扰乱才收了二十五人,人数远远不够,是要受罚的。看来我只好去北面几个州凑足人数了。”
李真惊讶地道:“阴司?是指地府吗?”
王勃也道:“你不是人?是阴差?”
皮袋主人不肯再说。
李真又问道:“人身上多虫,是藏在人肠道内的虫吗?”此时人身生有蛔虫的说法似乎还没有传播开来。
皮袋主人摇摇头,还是不肯再开口。
马车上一时无语,王勃赶着马车,一路想入非非。
等走了两三里路,皮袋主人要下车。
告辞的时候,他忽然道:“我说的虫是赤疮,生虫就是长赤疮。你还有寿元,不要担心。”说着,背起皮囊,就消失了。
李真同王勃面面相觑,全都一脸惊容。
呆愣许久,才又催动马车前行。
王勃看着前面漫长的官道,突然道:“这样的奇事我曾经也遇到过。”
李真一听,忙坐正身体,道:“哦?”
王勃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双眼迷离,似乎正将埋入记忆深处的东西挖掘出来:“你道我是为何开始经商的?”
李真不敢打扰,静静等着他讲自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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