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看着丽姐的反应。
“噢,还有这说头儿。”丽姐如梦方醒,眼神涣散着回忆自己是否被吃过台底。
这时刀虾打断她的溜号,说道:“我接着讲洗码……”
刚说到这儿,梅子突然站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说完扭着肥美的身姿向门口走去。刀虾的眼神一直没脱钩,狠狠的挂在重点区域上。
丽姐似乎有些醋意,冲刀虾的脸招了一下手:“接着说。”
刀虾吞了口唾沫,又白了阿宁一眼,然后才说:“洗码一本万利,但并不一定非得像档口那样,靠借人家钱才能洗上码。水平高的扒仔在大厅里靠嘴皮子都能让有钱的赌客去小厅里用泥码赌,就为了让他洗码。”
“对,那得靠综合素质,像我俩这样的一线明星。呵呵。”阿宁指了一下刀虾。
丽姐莞尔一笑:“我信,要是我在大厅碰上你,也愿意帮你洗码,反正不耽误赌,呵呵。”
刀虾嫉妒地“切”了一声,揶揄道:“那可不,不赔啥,还能赚条硬货。”
“去你的,接着说。”丽姐嗔怪地白了刀虾一眼。
“现在说放贷。澳门的放贷可跟咱们大陆普通的放贷不一样,这活儿就得靠眼力了,大多是扒仔在**里跟踪、观察,发现大赌客输没了,但还想玩,家里的钱暂时还打不到卡上,这时候扒仔就上去了,说能帮赌客借到钱,顶多抽点水子啥的,没利息,限时还钱就行,连洗码都不用跟客人提,反正谈成了去的也是小厅,出的也是泥码,一遭就烩了。咱都赌过,输急了皇上买马的钱都敢押上,谁不巴望着能借点本钱翻本啊,所以大多会对这事感兴趣。这时候,扒仔就会叫来档口老板或经理跟赌客来一场察言观色的缜密交谈,确定赌客有还款能力又不能赖账后就查验证件,书写欠据,然后出码。当然,出码的额度都是客人承受范围之内的,赌客说自己值一百万,档口最多借他五十万,这样保险些。”
“水子一般咋抽啊?”丽姐问。
“中抽一。就是抽一成,赢十万抽一万,输了不抽。大林姐当时抽你水子吗?”
“不抽,只洗码。但……估计她吃我台底了。”丽姐脸上浮现一丝愤恨。
这时梅子从洗手间出来了,一*股坐在阿宁怀里,手开始不老实。
丽姐瞥了梅子一眼,问刀虾:“那放贷的没风险吗?”
刀虾一笑:“赚钱哪有没风险的,‘跑单’的多了!咋的,要命能顶钱花啊?”
“那放贷岂不是赔了?”丽姐一脸不解。
刀虾摆摆手:“嗨!要是那样谁还放贷了?赢一把抽一把,就算赌客最后不还钱或只还一部分,档口都赔不上。有时候赌客输一百万,**只赢二三十万,剩下都让档口抽光了。”
“更有甚者,还有**和赌客都输的情况,全让档口抽去了。”阿宁说完看向刀虾。
刀虾接过话:“那可不,这情况时有发生。”
“这买卖行啊!那你们扒仔能分多少?”丽姐羡慕地问。
“三成。干一回就不少挣。但前提是别跑单,赌客正点儿还钱。”刀虾悠然地嚼着苹果。
“跑单的几率高吗?”梅子问。
“不高,占两三成吧!”刀虾答。
“哦。那样啊!那你们真是挣大钱啊!”梅子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刀虾又说道:“而且每个扒仔都给多家档口干活。一家档口谈不成,还有第二家,第三家。所以,大街小巷、**内外到处都是扒仔。”
“枪手呢?”丽姐问。
“枪手就相对好干多了,美国人开的**里基本上有赌客玩儿的赌台都有扒仔。发现手里筹码多、人又看着不是太另类的赌客,扒仔就会站在旁边等着指点赌客押哪门。如果点儿幸连续指点对几把,赌客自然就会信任咱们,认为咱经验丰富,比他玩儿的高。这样我们一顿逼扯,让赌客把筹码委托给我们帮他下注。赌客一同意,那就好办了,钱不是自己的没压力,都发挥贼好。帮赌客赢了钱,人家就会心甘情愿扔点儿‘喝茶钱’。多少就看人家心情了,但都不瘦。当然,也有给人整输的时候。不过不要紧,就算输了钱赌客也不能让咱赔。重要的是,我们都不会白忙活,哪天都偷点儿,呵呵……旱涝保收。”
“还有吗?”梅子问。
刀虾喝口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行当能整着钱。像拉返点、给金店钱庄*客赚提成,还有帮赌客叫牌赚小费等等,但我们肯定不干这些的。”
“那你俩都输大发了呗?”丽姐微笑着问。
刀虾看了一眼不出声的阿宁,撇着嘴说:“我就不说了,阿宁刚来澳门的那些日子,也是一位‘管道’。是六家美国人大**的金卡会员,住的全是威尼斯人、新葡京、永利、银河这些六星级酒店。坐的也是劳斯莱斯和宾利、迈巴赫这些豪华礼宾车。现在打的士,嘿嘿……”
“哈哈……”四个人全笑了。
笑罢,阿宁脸色一转,郑重地说:“咱们言归正传,现在就说说配码。配码都是骗人的,等你输完自己的筹码,档口的人会第一时间把筹码撤走,闹个你白帮他们洗码和抽*水儿!”说完平静地看着丽姐。
丽姐和梅子同时坐直了身子,两人脸上的惬意瞬时被惊诧代替了。丽姐大睁着三角眼,惊怒地说:“那……那大林姐是骗我?”说完缓下身子,颓然地靠在了沙发上,眼神暗淡下来。
梅子怒睁着大眼睛,咬着牙嚷道:“靠他妈呀!这他妈不是落井下石吗!你俩这一说我们才明白,你们知道这几年丽姐我俩给她带来多少生意吗?”妖娆的身姿由于气愤大幅度地起伏着。
阿宁和刀虾对望了一眼,他俩事先没有商量,但是不耽误默契的配合。刀虾坐直了身体,搂了一下表情有些麻木的丽姐,情真意切地说:“阿宁心善,看不得坑人害人的事儿,大林姐总照顾我们生意,今天跟你们姐俩说这些,多少有点吃里扒外了!但咱们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俩又不能昧着良心瞅着别人坑你们,唉!”
丽姐茫然地靠紧后背,眼神雾蒙蒙的。梅子愤愤地说:“现在这五百万现金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如果我俩拿这钱走了,家里人都没法活啦!大不了汇回家一半,留一半拼一下子,爱咋的就咋的吧!”说完扭着蜂腰拉过丽姐的箱子平放在地毯上,转了几下密码打开,一层崭新的百元大钞躺在里面。她开始往茶几上捡钞票,刚拿起一沓人民币,“妈呀!”一声惊呼,随即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丽姐,眼里的询问和孤疑直直地奔涌出来……
阿宁和刀虾伸头一看,第一层纸币下面是切得平平整整的宣纸。
丽姐单手支着额头,惨淡地笑了一下,淡定地说:“梅子,咱姐俩到了这地步,陪男人睡觉的次数可以越来越多,但心眼儿不能越来越少。箱子里只有上面的五十万,剩下的我让你二姨存另外一张卡里了,在我兜呢!”
梅子这才放松了身体,刀虾贪婪的眼神也才从她的上围前挪开。
阿宁假装闭眼,但从浓密的睫毛空隙里一直瞟着丽姐。这个女人从警半生,能爬上实权副局长这个位置,可见其不是一般的精明,与她共事,千万要谨慎呐!
丽姐见大家都不吱声,苦笑了一下说:“刀虾,阿宁,我朱丽到了这种地步,凡事都得提防。一天的相处,我拿你们当朋友,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咱们交换一下意见。”说完伸手招呼梅子坐在她身边。
阿宁睁开眼睛,诚恳地说:“我的计划很简单,丽姐既然带五百万人民币来,目的肯定不是仨瓜俩枣。要干咱们就干它个大的,到时候也能给我们哥俩分点儿,你说是不?”
“说说你的计划,我看看是否可行!”丽姐拿出了精英的派头。
“不管你带多少钱来,配码的档口都敢给你配一倍,档口奔的就是抽*水和洗码。说白了,尽唬那些不懂内幕的愣头青。只要档口抽了咱们的水子,放在桌上的筹码咱们就可以给他全干下来!”说到这儿,阿宁的目光由平视变为凝视。
“怎么干?”丽姐来了兴趣,向前探身时,领口有些跑光。
加速的血液使阿宁眼里精光四射,他沉稳地说:“抽*水犯法,抓一个判一个,澳门警察可不惯孩子!丽姐不知道吗?”
“噢!有耳闻,但没当真,也没细研究过。”
“这样,赌的时候,只要上了两把水子,你就找个借口说去洗手间,让梅子接着赌。离开赌桌你到洗手间门口就拐弯,打车速奔提前约定好的地方,那里我们会安排好偷渡回珠海的船只。只要你这个负案又没证件的人撤离了,梅子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收拾赌台上的筹码,直接在账房转到你指定的银行卡里。然后梅子光明正大地从澳门机场飞其它国家与你汇合,你看这个计划行吗?”阿宁神采飞扬地说完眼神清澈如镜,期待丽姐的反应。
丽姐老谋深算地靠着沙发,舌尖在牙根蠕动,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玻璃茶几,慢慢闭上双眼……
阿宁和刀虾知道丽姐得考虑一会儿,都默默地剥着山竹。梅子*眼迷离地勾着阿宁。
阿宁递了一瓣山竹给梅子,她夸张又富有寓意地含在嘴里翻转几下舌尖,然后两人心领神会地拉着手向卧室走去。刀虾的眼睛如醉如痴地盯着梅子的腰身,一直盯到消失在门口才转向丽姐。搭上手之后丽姐睁开眼睛,相当配合的软下身子。
大半个小时之后,丽姐相当满足,思维似乎也敏捷了许多,她推住刀虾:“等一下!”然后下床来到小卧室门前,使劲拍了两下房门,这时里边才止住那荡向苍穹的音符。
丽姐在门外喊:“梅子,先别疯了,你赶紧去香港把房子抵押给银行,记住是抵押!不是卖!”说完扭着腰身回到主卧室。
听到丽姐的喊声,阿宁挣脱吸盘一样的梅子,喘着粗气说:“先到这儿!洗洗走吧,我送你去渔人码头。”赚钱的*望暂时抵住了感官的贪婪。
梅子极不情愿地进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梅子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紧身衣,她任何时候都极尽可能地展示着自己的“本钱”。临上直升机的时候,阿宁叮嘱她检查一遍皮包里的各类证件。梅子确认无误后,摘下遮青的墨镜痴迷地说:“帅哥,保存好体力,三个小时内我就回来!”
阿宁摆了摆手,不一会儿,梅子乘坐的直升机轰鸣着跃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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