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海的尽头泛起薄薄的晚霞,美丽如彩凤之翼。
呆了一会儿之后,阿宁掏出手机拨了大林姐的号码。通完电话,他打辆出租车去了大林姐的公寓。
门敲了半天,蔻蔻小姐才过来开门,看着她散发残妆的慌乱样儿,阿宁已经猜到了几分。也没心情吓唬她,进了客厅再看看大林姐一脸的满足,阿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说怪不得每次欺负蔻蔻都挨她骂呢!原来她好这口儿啊!
“咋样了?”脸上的红晕还没彻底消退的大林姐审视地看着阿宁。
“基本弄明白了,这娘们儿不是一般的精明,不知背后有啥暗招儿。为了不出意外,我认为最好咱们别配码,找个别的档口配给她,赢了催她还钱得了!”阿宁坐在了大林姐对面的沙发上。
“她那几套房产的户主到了吗?”大林姐向下拉了拉衣襟,把刚刚兴奋过度的肚皮盖得严实些。
“来个女的,但不确定是不是户主,反正让我撺掇去香港押房子了。”阿宁邀功似的说完,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你啥意思?”大林姐搓了两下肥脸,皱起眉头问。
“等她的押房款一到,您帮着联系一家配码的档口,赚了钱咱能分一半,赔钱和咱没关系。然后你派蔻蔻在旁边盯着,她如果赢了,现场收账。如果她势头不好一直在输,也让蔻蔻先收一部分欠款。她一则没证件,二则负案在身,不怕她不乖乖还钱。这样做有两点好处,一、她如果赢了,咱们除了和配码的档口分红,还能清欠,而且还可以研究下一步。二、就算她输了,咱们连分红带清一部分欠款也够本儿,而且还不得罪她。你说呢大姐?”阿宁边说边观察大林姐的表情。
“为了保险,她钱到了没赌之前就清欠不就得了吗?她又不敢不给!”大林姐阴着脸问。
“那可不一样啊!先要钱和后要钱咱拿回来的数目差不了太多。但先要钱咱成啥了?那不是落井下石吗?而且她不一定能把全部的房款都拿来吧?没准从这一次她还翻身了,还火了呢!那以后咱的收益不可估量啊!”阿宁说这话之前就知道大林姐是试探自己,如果她想玩儿绝的还用得着费这劲吗?
果然,大林姐咧开厚嘴唇笑了:“呵呵,行啊!有点道行,过来给大姐揉揉腿。”下完命令,她把睡衣里肉滚子一样的大腿横在沙发上。
这老妖婆!阿宁在心里骂了一句。他知道这是大林姐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非常照顾自己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自己的能力过硬,总能超标准地完成她指派的任务。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这么恶心的女人在心理糟蹋,他就想破口大骂,但脸上却嬉笑着说:“您这腿我可揉不动,我还得忙活那头呢!撤了。”说完站起身要走。
大林姐拉下脸来,“你他妈尽忙活别人,大姐这一亩三分地儿忙活一回不行啊?是不是把那娘们刨了?”
阿宁做了个不屑表情:“我能刨那样的吗?”
“我没说朱丽,我说的是梅子那个大波妹!”
“这还差不多,您以为能跑了她卖切糕的啊!”
“在那帮*货身上累得跟狼狗似的,眼圈都青了,给大姐揉揉腿就这么难吗?”
“让蔻蔻揉吧!她会使那股劲儿。”
“公的和母的两个味儿,哈哈……”
回到永利的房间,阿宁就把和大林姐沟通的情况说给了刀虾和丽姐这两个几乎淹没在某种液体中的男女。
刀虾只穿了一条平角裤仰在床上,眼圈乌青但眼光锃亮,一扭脖子对靠在床头柜上的阿宁说:“那老狐狸能瞅着嘴边的肉被别人叼走吗?”
“是呀!阿宁你得想个周全的办法。”丽姐蜷在被子里说。
“放心,我指定让她慢一步。”阿宁的口气十分肯定。
刀虾和丽姐都微微地点了点头,等着阿宁说出他的完美计划。这时,阿宁的手机响了,是大林姐打来的,声音很低沉:“档口我联系完了,是一帮贵州人开的,八个人的股份。小子,有啥能耐你就使吧!”
阿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的想法被她识破了?于是绷着声调问:“大姐,您这话啥意思?”
“从你不让我给朱丽配码这一点上,我就觉得你可能有点啥想法。没事儿,大姐这头你不用考虑,这家贵州档口也他妈要黄摊子了,出多少码都是八个人均分,没啥大压力,你爱咋地就咋地吧!反正你也不会让大姐赔上对吧?呵呵。”大林姐说完挂断了电话。
阿宁把电话在手里转了几圈,皱着眉头说:“这老狐狸猜到了我们可能要玩路子,更得多做准备了。本来我考虑到咱们还得在澳门混,不能干大林姐的钱,才让她给咱们找其它档口,没想到错说了一句话让她警觉了。丽姐,到时候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丽姐呼地一下坐了起来,随着被子的滑落,跑光面积很大,她象征性地掩了掩被子,对刀虾说:“把手机递给我。”
刀虾伸手够过丽姐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递过去。丽姐马上拨号,对方提示关机。她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丽姐赌气地扔下电话,叨咕一句:“见了好东西撒*都能忘了,手机肯定又没充电。”
阿宁疑惑地问:“你是打给梅子吗?”
“是啊!”丽姐看着阿宁。
“打另一部手机试试!”阿宁说。
“另一部?她有另一部手机吗?”丽姐皱着眉头问。
不对呀!梅子有两部手机丽姐能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啥名堂啊?阿宁警觉地看了刀虾一眼,急忙对丽姐说:“在房间里我亲眼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部小手机发信息啊!”
丽姐凝眉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舒展眉毛不屑地摇了摇头说:“这丫头玩儿心重,说不上又挂上哪个高富帅了,单线联系呢!没事儿,等一会吧!”
阿宁听她如此一说也没多想,瞅了一眼刀虾,他也对手机的问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先出了卧室,好让丽姐披件遮丑的布片再出来。
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了新一轮的魔幻之旅,服务生送过来的水果饮料摆了满满一茶几。看起来丽姐和刀虾这对露水鸳鸯感觉还不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眉来眼去的味儿。阿宁享受稍许之后,开始打电话联系蛇头。风音只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阿宁开的是免提。
“张总,什么吩咐?”
“黄老大,今晚后半夜帮我送个人。”
“没问题,时间你定,还在那个野海边。”
“时间暂时定不下来,不过你要把船随时准备好,人往海边赶的时候我提前通知你。另外,你多准备一条船等在另一个地方。第一条船接到人了,第二条船撤退。第一条船有问题的话,第二条船等一个小时。如果人不到,你再收船。我这个客人很重要,一定要万无一失,我出双份钱。”
“哎呀,张总,合作这么多次了,我黄老大什么时候失过手?放心吧!我的手下都是有居住卡的澳门本地人,多停几条船在海边也没问题的,放心好啦!”
“好,稍后我把客人的号码发给你。”
“好的。”
阿宁挂断电话,迎着丽姐赞许的目光问:“丽姐,你现在用的手机安全吗?”
丽姐非常自信地说:“阿宁你放心,丽姐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这方面你就放心吧!这部手机是进澳门之后新买的,用了不到两天,通话的人也只有两个!”
阿宁点了点头。
晚上九点一刻,在几个人焦急的等待中,梅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进房间从手包里甩出一张银行卡:“一千五百五十万港币,抵押了两套。香港的典当商行比咱大陆的小额贷款公司方便多了,办个公证直接就出款了。”
丽姐皱了下眉毛:“咋只押两套呢?”说完用审视的眼神瞅着梅子。
梅子淡定地说:“我觉得咱得多留点后手,如果这次干不成也不至于没有退路。”说完*荡地在阿宁大腿上抓了几把。
丽姐怪罪她说:“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啥事都敢自作主张。咱们钱少,配的码就少,你以为还有下回呀!”说完拽过梅子的小包开始翻找,边找边问:“手机咋关机了?”
“直升机上不让开机!”
阿宁瞥见梅子的脸上瞬间显出了慌乱,在自己腿上做小动作的手也溜号了。但她马上恢复了自然,嬉笑着说:“别翻人家的包嘛,人家也有**的呀!”说完假意伸手去抢包。
丽姐手疾眼快,一把拿出了梅子的两部手机。她把梅子常用的苹果手机放一边,快速查看另一部小手机的内容。但摆弄几下没进入页面,梅子设了密码锁。丽姐沉着脸命令:“打开!”
梅子撅了一下*满的红唇,白了丽姐一眼,边解锁边撒着娇说:“一点儿不尊重人家!”两下解开锁,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丽姐。
丽姐慎重地翻看手机里的短信,看了一会儿扔给了梅子,瞪了她一眼,面部的肌肉松弛下来。用训斥女儿的口吻说:“一天到晚爱呀爱的,也不知尽爱个啥!还没傻够啊?这个龙龙是在哪*搭上的?”
“不告诉你,哼!”梅子扭身蹭进阿宁怀里。
阿宁心头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瞅了一眼刀虾,刀虾斜躺在沙发上回了个不要紧的眼神。阿宁琢磨:丽姐是个成了精的女人,梅子应该是她最信任的人,自己就别瞎操心了。虽然本金比预想的少了一半,但是有什么办法,也支配不了人家。想到这儿,阿宁掏出手机边拨号边冲丽姐说:“我联系档口,你准备吧!”
丽姐冲梅子说:“妖精,到我西服兜里拿卡去金店换港币,密码三个‘1’三个‘3’。还有箱子里面的现金,一起拿去换了。”
梅子起身的时候,阿宁的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是蔻蔻。阿宁简短地说:“告诉你们老板,客人的资金到位了。两千二百万港币,半个小时后在永利大厅拐角的德晋厅见。”
蔻蔻小姐说了声:“知道了!”
见阿宁放下电话,丽姐郑重地说:“阿宁,三七开咋样?”
能分三成不少了!相当于扒仔的“公开价”。阿宁没犹豫,瞅了一眼刀虾爽快地说:“ok。”
半个小时后,一行四人拎着两大兜纸币下楼来到“德晋”厅。阿宁选择这里是因为这个赌厅就在永利**一楼,下楼就到。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丽姐在街上露面造成的风险。
丽姐心思十分缜密,知道今晚就得亡命天涯,特意穿了一身干练的运动装,是那种带着神秘色彩的黑色。而且还披了一条粉色大披肩,既不失优雅又能遮盖毕露的锋芒。脚上的运动鞋带子也系得紧紧的,平时的精美小包也变成了可以双挎肩的运动包。阿宁估计这包里应该备齐了应付各种紧急状况的装备,但肯定没有武器,因为是个人都知道**戒备森严,到处都是高科技探测仪器,危险品带不进来。
刚换完筹码,门口连男带女进来五个人,寂静的小赌厅一下子有了人气。带头的中年男人热情地冲阿宁打招呼:“张总,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呵呵!”
阿宁微笑着和男人握了握手,眼含深意地冲他点了一下头。心里明白这是大林姐把自己的照片发给了对方,安排的不错。随即微笑着说:“没关系,开始吧!水子抽一成不变吧?”
中年男人急忙说:“不变,不变,按规矩来。那万一掉款了,钱什么时候到账?”
阿宁心想,妈的!还和老子玩儿这套!没等输到你们的钱呢,你们就撤托子了,还担心钱啥时候还?于是肯定地说:“三天,按讲好的办!”
“多少?”男人问。
“两千二百万。”阿宁回答。
“只能配三千万。”男人拿出了谈判的架势。
“别说了,三千五!”阿宁口气坚决。
“好,成交!”男人一挥手,后面拎纸袋的人径直走向小账房……
阿宁心想,没准他们准备了四千万呢!白捡的钱,他们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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