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对算不上了解。
“那虎子呢?”她又问一句。
“虎子应该了解李铁多一些,毕竟跟着他混了那么久。”
曲荻笑了,眼睛依旧盯着前方的路面,她说,“我是问你,对虎子了解多少,对刘老大了解多少。”
我一时语塞,我忽然发现,自己对虎子的了解几乎为零,却还整天恬不知耻号称自己和虎子是贴心兄弟。至于他父亲刘老大,也知之甚少。
“想听么?”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浅薄,或者是有点2b。我没回答她,却问了这么句话,“车上能抽烟么?”
“抽吧,我车上没人抽过烟呢,但你可以,把车给你都行。”曲荻说完之后就很夸张的大笑了起来。
于是,我抽着烟,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这个正在开车的女孩,听她讲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似乎不应该是一个女孩讲给我听,相反更觉得应该是我讲给她听才对。
据说,几年前,刘老大的状态,说是如日中天也不为过。
刘家哥三个,都在化肥厂上班,一开始,只能算是厂区的“刘氏三虎”,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哥仨都是猛人,也的确是打出了名声,当时在化肥厂上班的,很多人见到这哥仨都尽量要绕着走,后来老大连班也不上了,连停薪留职都懒得办,我就是不上班,但工资不许给我少了。
这其实本来也不是掏哪个人自己的腰包,哪个厂里还没有几个吃空饷的,厂领导也没较真,大家一直相安无事。
后来,老厂长退休,来了个新厂长,不知厉害,新官的“三把火”率先烧到刘老大头上,把刘老大的工资烧没了,刘老大去厂里闹事,新厂长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当派出所所长的小舅子,刘老大被派出所弄去直接就拘留了7天。
刘老大在拘留所还没出来,外面就翻了天,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厂长家里闯进去几个蒙面大汉,一言不发,把厂长揍了个半死,然后当着他的面,上了他的老婆和读高中的女儿,扬长而去。
同一天夜里,在派出所上班的小舅子在外面喝完酒,回家的时候在楼道里被几个男人按倒扒了裤子,紧接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冲上来……那小舅子本来名声就不太好,平时也飞扬跋扈,这时候少不了有人落井下石,最后被开除公职,锒铛入狱。
刘老大拘留出来之后,依旧不上班,和刘老大一样,他的两个弟弟也都不上班了,但也都有工资可以拿,古城县也冒出了一家据说是建国以来第一家地下**,刘老大坐地放贷,他的身边,也确确实实很是聚集了一帮兄弟,一时间,刘老大风头无两……
后来,古城开始有人收保护费,打着刘老大的旗号,不交?可以,挨揍是肯定的,揍完再收。警察也管过,但是落网的都是十八、九岁的都是小毛孩子,一口咬定和别人无关,只是自己瞎起哄而已,警察也只能拘留几天完事,出来了继续收,死循环。
全城都知道这些小青年的背后是刘老大,他们五五分账,但没人可以证明这是真的。
再后来,开始有人暗暗收拢街头那些扎针儿的瘾君子,向他们兜售杜冷丁、曲马多……
随着刘老大越做越大,民愤渐起。
其实,刘老大并不屑于街头欺负一些小摊小贩啥的,但最能惹事的,主要是刘老三,他管不住裤裆里面那玩意,只要看中的女人,千方百计绞尽脑汁也要睡了才行,于是,隔三差五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也算是师出有名,但很多时候,都是霸王硬上弓。
最后,严打开始了。
针对刘家三兄弟的调查进行了很久,据说截至收网,光是各种文字材料就三百多页。
给刘老大致命一击的,是他手里的一份贿赂各路官员的明细账,摆到了公安局的桌子上,当然,这份明细账最终也没有公布于众,但的确让很多人出了一身冷汗,结果自然是杀之而后快。
最终,刘家哥三个全都毙了。
将刘老大的账本贡献出来的,是刘老大的一个心腹干将。
曲荻说了这一路,我几乎一直没插言,只是抽着烟,看着她,听着她。
车里到了矿区的停车场,曲荻一脚刹车,车子在半冰半水的地面上打了个滑,停了下来。
随手拉起手刹,曲荻看看我,她说,“刘老大的那个心腹干将,有一个让人如雷贯耳的名字,李铁。”
我瞅瞅她,没吱声,只是降下车窗的玻璃,把手里的烟头扔在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当曲荻说到刘老大的账本时,我就已经想到了李铁,然后,我又想到了嫣姐。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干脆不去想了,“咱们来这儿干什么?”我才想起,我居然不知道,这滑天滑地的鬼天气,来玉石矿要干什么。
熄火,拔出车钥匙,曲荻看看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合伙人,现在,你先陪我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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