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寒凉,六岁的身体没经住冷风侵袭,回来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榆安熬好药时已是半夜,待这一番忙乱,江临舟及柳拂玉也前后赶了过来。
“府中的药还有多少?”江临舟问。
“小姐年幼,身子弱,院中常备着可用的药。若只是风寒发热,药是一定够的,就怕……”
话没说完,榆安便不忍多言。
小孩体弱,仅是发热便诱发其余重症的并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何明明有药,榆安却不能放心的原因之一。
江临舟自也清楚这一点,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你要到何处去?”柳拂玉赶紧将人拦了下来,“这两日府中戒备最是森严,你就不能再等等?”
“虞儿等不了。”
江临舟打断了她的劝说,面上已是一派坚决。
“娘临终时曾与我说,纵然天崩地裂,也决不能抛下妹妹。”
这个“娘”,称呼的是已故的蔺海容。
当初难产导致血崩,蔺海容自知回天乏术,将尚且年幼的江临舟叫到身边,耳提面命的便只有这么一句。
是以不论江挽虞如何作天作地,江临舟也没真正放弃过这个妹妹。
而柳拂玉毕竟是蔺海容曾经的侍女,她自知没有资格评说蔺海容,只能徒生忧虑,不知如何开口。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直到一个细弱的声音唤了句“兄长”,江临舟才赶紧上前去。
“兄长别担心,我无碍的。”
江挽虞伸出手,牵住江临舟的一根小指,扯出抹笑来。
江临舟只觉心中酸涩,眼底也不由浮现几分心疼。
“是兄长没用,护不住你。”
“兄长说什么呢。先前三姐姐和二哥欺负我的时候,不都是兄长在前头保护我?”
“可这次不一样……”
“哪有不一样?眼下只要兄长陪着,我便觉得生病也没那么害怕了。兄长别走,好不好?”
小丫头说话细弱蚊吟,带了几分鼻音糯糯的,一听便叫人没法拒绝。
“好,兄长陪着你。”
得了他这句保证,江挽虞才松了口气,闭上了早已支撑不动的眼皮。
外头是疾风骤雨,里头是三人一夜未眠。
柳拂玉怕她没法发汗,甚至又给她添了两床被子,可一夜过去,这热度不降反增。
江临舟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提起长剑猛然将门打开。谁知刚一抬头,就与白衣少年打了个照面。
“九殿下来作甚?”他问。
对上顾拂谨,江临舟本能皱起眉心,抗拒之意十分明显。
而顾拂谨招手示意白伏上前,也没与江临舟拐弯抹角。
“昨夜听闻繁芜苑被下了禁制,心中难安,想及自己对医术稍有涉猎,便来看看。”
说着打开白伏手中的药箱,里头东西齐全,当真是煞有其事。
以他的立场,要害江挽虞绝对是有弊无利,江临舟又实在担忧,只能放行。
屋中昏暗,因烧着火盆有些呛人。
顾拂谨微微蹙眉,瞧见那床上厚厚一层压着小小的人影,当即加快步伐,掀开了上层的被子。
“你做什么?”江临舟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声音冰冷。
而顾拂谨则一改平日的温和模样,挣开了他的手。
“眼下已近三月天,气温适宜,盖这么厚只会闷着无法散热。”
柳拂玉一听便慌乱起来,“不是说多盖些被子,将汗发出来就好了吗?”
“坊间谬论不可信。白伏,抓一剂退热的药,跟柳姨娘去煎了。”
“是。”
白伏应下,将哭哭啼啼的柳拂玉给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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