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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颜请陆郎中不要再理会和亲一事,且回陆家安心休养。这便是还了清颜的这份情。”
“你这是变着法的阻止我进宫?”
“就当是吧。但这是清颜的恳请。清颜没有求过陆郎中,这是第一次。”
慕清颜再次向陆游拱手。
“你这是为你,还是为我?”陆游心里清楚。
慕清颜否定他的想法,“为了清颜自己。清颜只想求一片安生,请陆郎中成全。”
“你是为了这点安生便肯退缩之人?”
“您就当清颜是识时务的小女子。清颜别无所求,只求陆郎中答应此事。”
“若我不答应,便是忘恩负义之人?”
“是,在清颜眼中便会这般看。陆郎中其实也不必对金宋和亲耿耿于怀,结果如何都有天数,凡事都是利弊相依,古还有为王者卧薪尝胆,一时的妥协也未必是坏处,算不得懦弱,也可看作是一种自强不息的坚韧。”
陆游的情绪缓和了一些,“道理……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不后悔?”
慕清颜微微一笑,“不后悔。”
陆游定定地看着慕清颜,“你认为此举够抵得上一条人命债?”
“值得。”慕清颜依旧笑着。
陆游挣开陆元韶已经放松的手,“该说是你看轻了我的命,还是太看重我这把老骨头的命?不论如何,既然你开了这个口,我便……应了,应了!希望这场和亲不是个笑话,对我大宋来说是利大于弊……”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陆游背负着双手缓步离去,在那空凉的背影之中留下他早年所作的一首词。
《钗头凤·红酥手》,世人皆以为这是陆放翁为原配唐氏所作,二人当年被迫分开,留下各自深深相思与眷恋,一曲钗头凤蕴含了作者多少愁苦痴情,催人泪下。
而这其中的无奈愁苦,岂不也像极了如今的他们?慕清颜知道,陆游念出这首词,是因为她与韩致远。
这位陆郎中是一个通慧感性之人。这片情感的抒发令慕清颜不禁心酸,浅雾蒙了眼睛。
慕清颜望着陆游离去的身影,不敢回头。
“多谢慕姑娘。”陆元韶向慕清颜拱手道谢。
总算是又帮固执的祖父挡掉了一个麻烦。
“陆寺正客气。”慕清颜微微颔首。
陆元韶眼见着慕清颜眼睛中的雾气凝成了一滴水珠,吊在眼角,“慕姑娘打算何去?”
“去冯大娘家取些东西。”慕清颜说着,抬步向前。
“我也要随祖父回家,可同行一程。”陆元韶带马跟上。
将刑部远远甩在身后,陆元韶方又开口,“慕姑娘心中为难,其实可以再争取一下,致远兄说的没错,只要不到婚期,他便不是金国驸马,还有改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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