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和,“民女接下来要去找的人,想必会令张都知再次烦恼。还是那句话,在整个案情未明之前,张都知只做一个旁观者便是,一切交由民女处理,张都知若觉得什么适合禀知圣上便去禀知,觉得不适合,便暂且暗埋于心。”
“你要去找那个浑水摸鱼之人?”张成和额间那一道道皱纹几乎粘成了一条刻在脑门上的缝,“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一个让民女意想不到的人,也或许是民女太不了解宫中之人心无常才会觉得意外。”
……
慕清颜站在了慈明殿的大殿之中。
坐在主位的太上皇后那张看起来中庸平常的脸色似乎蒙了层晦暗的纱。
大概之前被夹在太皇太后与皇后之间而不够醒目,又少言寡语谨慎安静,慕清颜从未如此时这般仔仔细细地观察这位妇人。
有那么一刹那,慕清颜从这位妇人身上仿佛看到了太上皇的影子。迟暮的身躯安详地坐在那里,带着看完世事的宁静,也带着些许留恋与渴盼。看似无波无动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甘沉落的心。
这也是与岁月抗争之后的无奈,压着许多未了的心愿,不得不面对日渐老去的归宿,却又想做最后的挣扎,想要多做点什么,尽量多实现那么一点儿念想。
太上皇后坐的很端正,双手叠放轻轻搭在腿上,待慕清颜行礼之后便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
这种沉静的气氛也像极了在重华殿。
慕清颜迎上太上皇后的目光,“翠心被人毒杀,太上皇后想必已经知晓。”
太上皇后的目光一动不动,“这不好的消息向来传的很快,宫里宫外皆是如此。”
“但这则消息究竟是从外传至慈明殿,还是太上皇后早已料定翠心的命运?”
太上皇后叠放的双手相互紧握,“你想说什么?!”
慕清颜直言,“翠心是太上皇后的人,也是……太上皇后的弃子!”
“大胆!”太上皇后身边的侍婢率先变了脸色,“自太上皇禅位,太上皇后在慈明殿深居简出,素来不管那些乱七八糟之事,你仗着什么胆敢跑来指责太上皇后?!”
“仗着民女所知真相。”慕清颜向前一步,直面太上皇后,“就仗着翠心做过的事,民女便要来亲自询问她背后的主子,太上皇后您。”
太上皇后摒息无声。
所有的气息仿佛都凝集在胸腔之中,压住了千言万语。
她身边那出头的侍婢也被慕清颜那平稳、有力、如击穿铜盾的长矛一般的话语吓到,无措的望向太上皇后。
在慕清颜无惧无畏的逼视下,太上皇后沉默良久,方开口道:“你都知道什么?”
“民女知道翠心就是太上皇后的人。是她冒充挽心入宫用的名字胡五娘与胡二接触,在初七那日对民女下手!并且算计挽心,灭口胡二,回宫之后又假作被引跑到香玉亭落水,借此装病,以神智不清的受害人的样子做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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