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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为深山老林,就是有人被追杀至此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不过外头来的那群人是骑马而来,听马蹄声人还不在少数,能拥有数量如此庞大的马匹,身后势力不简单。
“上头有令,只要搜到人,无论确不确定皆格杀勿论,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男人的声音带着痕迹,不是杀人不见血的山贼便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总之,不好惹。
“是!”
男人一声令下,下属齐声应是。只听冰刃出鞘的声音传来,与风相和仿佛近在耳边。
黑衣人心一禀,对方来路不明,他们此番刺杀不宜明目张胆,何况交锋未必能赢。
“来时上头吩咐,若有变故不可硬杠,撤!”
为首的黑衣人对身后下属递了个眼神,搜查的声音从前方逼近,黑衣人一行连忙加快速度从另一边撤退。
黑衣人一行出现的忽然,见风转舵走的毫不拖泥带水,席暮云担心那些人察觉,过了一盏茶时间才收了声息,她的口技,是第二回救她的命。
这些人既然被派遣来,自然有点本事,席暮云担心他们折返回来,不敢逗留,往他们相反的方向一路迎风狂奔。
冬日里天黑的快,席暮云跑到山脚下时天已经全黑了。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但也不敢停。
从村子里走到这座山的路她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哪里该转弯哪里有坑,席暮云都记得一清二楚,尽管如此她仍怕的很,风从衣襟灌进来,再冷她也不敢停。
不知跑了多久,那棵树叶稀疏的银杏树出现在席暮云的视野中,席暮云心中一喜,步子更加快了些,不要命的往家里跑。
家中点着灯,是齐离琛和小雨在等着。
席暮云跑到家门口,刚要伸手推门,院门就先她一步打开,席暮云的力已经推了出去,刹不住脚往前一倒,迎面扑进一个温软的怀里。
那人手中的灯笼晃了晃,一阵风灌来,把灯笼中的火吹熄灭。嗅到那人身上熟悉的艾草香,席暮云脑海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在齐离琛的怀中失去了意识。
今儿雨一直没有停,齐离琛不放心席暮雨自己在家中,提前关了店回家。
冬日里的雨比雪还要更加难耐,齐离琛不会做什么菜,从地窖里拿了苞米出来熬了骨头汤,又炒了几样小菜,一阵忙活下来估摸着席暮云差不多到了该回来的时辰。
席暮雨说每回坐在门口等着姐姐,她回来的时候便会很高兴。
齐离琛就和席暮雨一样,挪了张小木凳,两人一大一小坐在屋檐下,望着纷纷撒下的雨丝等着席暮雨归来。齐离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中的期许与等待多么炽热明亮。
等到天黑下去,最后一寸光消失在天际,席暮云都没有回来,院门始终紧紧闭着。
按照后山到南村的脚程,按理早就该到了,齐离琛意识到不对劲,打了灯笼就要出去找人,打开院门席暮云扑进来那一刹,齐离琛整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席暮云那样爱干净的一个人,沾了一身的泥水,鞋子在跑回来的途中掉了一只。
脚底被碎石刮了好几道伤痕,手脚被冷风冻得发青,脸被冻得通红,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要不是她还有呼吸,摸着还以为是个死人。
齐离琛煮了热水,把席暮云抱进水桶中泡了好一会,席暮云才逐渐回过神来。
房中弥漫着蒸腾的水汽,席暮云的视野逐渐清明,看清齐离琛面庞时席暮云猛地抓住齐离琛的手,脱口而出道:“有人要杀我!”
齐离琛的手直接被拽到温热的水中,水分明是热的,齐离琛的手却如冰一般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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