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席暮云的体温还是水温的缘故,齐离琛觉得席暮云的手烫的厉害。
男人僵了片刻,感受到席暮云的惊恐与颤抖,冷利的眼神柔和下来,反手把席暮云的手握在手中,他的手掌很大,足以整个的把席暮云的手包裹住。
“不要怕,一切有我,你离开县城后都发生了什么,仔细说来给我听。”
席暮云在甘蔗林里只顾着跑,脸被叶片划伤也不自知。她平时爱干净,身上容不得一点污秽,可现在头发上沾着泥和枯叶,模样狼狈至极。
尽管如此她的心思也未放在仪容整理上,可见遭遇之事对她打击有多大。
齐离琛拿过木梳把席暮云的头发梳开,仔细冲洗干净头发上的污泥,他的动作极为轻柔,一根头发也舍不得席暮云掉的。席暮云握住齐离琛的手,唯有如此她才能安心。
双唇发颤着说了甘蔗林发生的事,齐离琛听罢之后把席暮云洗干净的头发拢到一侧:“你先安心沐浴更衣,我在门外守着,我向你保证,有我在的一日便会保你无虞。”
齐离琛把木梳交到席暮云手里,合上门侯在门外。席暮云把身子彻底沉入水中,解开身上的衣衫冲洗身体,脚底的伤碰了温水疼得很,这会缓过神来浑身都难受着。
经了甘蔗林刺杀一事,席暮云当夜就病倒了,迷迷糊糊不断梦见自己低下头时有一把长刀从身后砍过来,削断油纸伞的伞柄,伞盖落在水洼中溅起的泥水不知怎的变成了血。
齐离琛寸步不离陪在席暮云身边,为席暮云擦汗喂水,看病的大夫还是托刘婶子请来的。
从前席暮雨遇事最是容易哭,今儿格外懂事,没给齐离琛添麻烦,乖巧地在厨房帮忙烧柴煮水。齐离琛没有什么吩咐,就乖乖坐在一边守着席暮云。
夜深人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窗外:“阁主,属下查过了,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们行事谨慎,在甘蔗林并未留下线索,属下无能,请阁主责罚。”
齐离琛拿巾子浸了水,慢条斯理拧干敷在席暮云的额头上,眼神阴冷地可怕。
“他们来的突然,不是你的过错。不知是否和曲辕犁的推广有关,亦或是因为我。”
事发后齐离琛虽立即命人去调查暗杀席暮云那伙人的身份,但查不到线索在齐离琛的意料之中,他们趁人不备而来,我在明敌在暗,查不到线索也不意外。
只是齐离琛前后想了这几日,不明白幕后之人为什么要对席暮云下手。
要说身份,席暮云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乡间女子,没有理由让他们废这么多心力。
要说和齐离琛自身有关,他一时想不出是哪里出了纰漏,他的行踪隐匿的很好,只有丞相那边知道,但是丞相没有理由杀席暮云。
齐离琛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罢了,此事没有头绪,要查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齐离琛沉思片刻,心中便有了决断。
“白夜,你立即到县城中置办一间宅子,一天之内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叫清儿在旁协助你。”他们既然敢追到甘蔗林,往这下手就不会远,这里,住不得了。
席暮云遇刺,齐离琛几天没有合眼,白夜在外奔走不过是奉命行事,阁主才是辛苦。
“属下遵命,定速速为阁主办妥。”白夜应了,心里憋了几句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席老二一家还未去时,席暮云过的虽然清苦,却少得病,齐离琛照看着,瞧着烧退了下来,可就是不醒。
大夫说是受了惊吓,心魂不定,休养一段时日自会醒来,只是醒来时间早晚,还得看个人。
白夜能当清雨阁的护法,自有其过人之处,果真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把宅子置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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