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离琛在村里这些年月,虽没有切身下过几回田,但是农具有什么他都见过。
这款农具他见所未见,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农具,简易轻便不说与普通的农具比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这个东西你怎么来的?”齐离琛激动得连嗓音都带着些许颤音,深邃的双眸蹦出灼人的光芒。
席暮云一愣,她瞧齐离琛耕田耕地艰难,便头脑一热把东西塞过去了,丝毫没有考虑到在农耕社会,新式的农耕工具在他们看来何等稀罕难得。
恰恰因为难得,要解释起出处来是个麻烦。如今,只能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这……说来匪夷所思,我爹爹几年前偶尔拾到一本古籍,瞧着上面图案稀奇,他是木匠,最喜欢折腾这些,便照着做了出来,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大用处。”
论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席暮云自认没几个人能比得过她,试想当年兼职在街边卖货时,她张口就来张嘴说瞎话的功夫可不是虚的。
“那古籍呢,古籍现在何处?”听得席暮云的解释,齐离琛顿时眼前一亮,他太过心急,不去多想席暮云话中的纰漏,急忙询问那古籍的下落。
倘若曲辕犁当真是从古籍上所出,古籍上面许是记载着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或许对他的计划大有用处。
“古…几年前,家中失了火,之后再未见过爹爹拿出过古籍,许是随那场大火烟消云散了吧……”席暮云在齐离琛炽热如火般目光的直视下差点咬了舌头。
没办法,对着一双深邃的双眼,多看一眼便感觉要陷下去,实难坐怀不乱,总不可能和齐离琛坦白说,曲辕犁是在她打开红包后,凭空掉下来的吧?
此话一出齐离琛眼中的希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嘴角艰难地勾出一抹苦笑:“这样,兴许命当如此……”
看着齐离琛失望的神情,席暮云心中无来由生出些许罪恶感来,倘若齐离琛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古籍只是她为了圆谎随意扯出来的,怕是更加失望。
席暮云拍了拍齐离琛的肩,安慰道:“没关系,古籍没了,你若想要,我们照着曲辕犁再做就是。”
曲辕犁外形简单,制作起来并不难,要想量产不是难事。席暮云一番话倒点醒了齐离琛,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极其严肃的搭上席暮云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曲辕犁的事事关重大,你切记小心使用,免得旁人过于关注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许是他的脸色太过于慎重,引得席暮云来不及细想,只是愣愣点头。
叮嘱罢齐离琛便推着曲辕犁心事重重下田去了,席暮云不忍让他一人承包完所有的活计,和齐离琛两人轮流驶着曲辕犁开垦田地。
只不过,席暮云时不时便一脸扭曲的去河边将身上泥污洗得干干净净才又接着干活。
周而复始,那样别扭又嫌弃的模样惹得性情向来沉稳的齐离琛一次次哭笑不得。
“若不是对你知根知底,我还当哪家的千金来苦中作乐呢,平常庄稼人能吃饱穿暖就好,哪有你这般讲究。”
对于齐离琛的调侃,席暮云每次打着哈哈圆过去,并不正面回答。
直至傍晚时分,一眼望去没有边际的田地总算开垦了大半。
有人来寻齐离琛有事离开,席暮云索性也就收了东西回家,准备做饭。
一连几天,席暮云都趁着大伙儿干其他活儿的时候去田地里开垦,没花多大功夫,二十亩田地已经开垦的差不多了。
一番操作下来,只看得村里的人暗暗匝舌,这其中自少不了蠢蠢欲动企图看笑话的人。
毕竟,在他们看来,席暮云只是一个小丫头,要开垦二十亩田地谈何容易,定是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门道”。
这不,就在席暮云赶着用碎银从刘婶家租来的老牛去还的时候,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刘婶家旁侧是一块无主的空地,村中大多数人都会在那儿摊晒苞米。
今天也一样,村中的妇人一边摊晒苞米一边闲话家常,见席暮云来了纷纷打住话头,但一群人里总有那么一个不甘闭嘴的。
“云丫头,这二十亩地可不是简单的活啊,你怎么干得比大老爷们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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