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孟飞时虽然喜欢喝酒,但自制力还是不错的,自从回了浔阳,也很少喝,只是与周昶畅饮了几次,自己小酌了几杯,再没有在北地那般恣意猖狂了。
马安国走后,周昶与柳絮走了进来,周昶埋怨着道:“你这师伯,当真是个大嗓门儿,我真是受不得了,他若在此,我只得远避。”
柳絮也道:“确实骇人。”
孟飞时笑了笑,道:“不用再抱怨,师伯只答应在此守护十日,十日之后他会自去,也不必管他,师伯一生性子洒脱,走到哪都有的吃喝,不必我们费心,只要不去打扰他就好。”
“如此,倒是好事!”
“什么守护十日?你是担心那夜的强人再来,所以才请了师伯来?”
柳絮终于听出了些眉目,原来如此,偷偷的瞒着我,就是要将这个什么师伯请来,请就请嘛,干嘛避着我?
“没想瞒着你,你不是也没问嘛。”
“我!”柳絮想了想,没有继续再说,而是转身走了出去,不理会孟飞时与周昶。
“什么意思?”
“这都看不出?生气了!”
“我有说错吗?”
“女人,唉!还好我家婆姨不这般与我闹,要不,烦死。”
“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是重伤,养伤就是了,她就是生气了,能看着你死在这吗?走了,有什么话,可能放着我在此不方便说,你们自己说去,我还要继续查察这箭簇究竟从何而来的。”
“那你小心为上。”
“放心,我怎么说也是县尊之子,杀了我得不偿失,反而惹一身麻烦。”
周昶一走,整个小院儿又只剩下柳絮与孟飞时二人了,柳絮独自在小院的吊床上乘凉,孟飞时则卧在病榻将养,彼此不曾有半分交流,及至晚间,柳絮又做了粥来给孟飞时吃,孟飞时才终于动容。
痛苦的吃完晚饭,又喝了两碗又难闻又苦的药,孟飞时此时难过无比,从来没想过,原来受伤是这般残忍。
之后几日,柳絮依然做的是粥,说是粥来,汤是汤,米是米,吃的孟飞时十分难受,当下忍耐不住,道:“有没有别的吃食,这几日一连吃了这么多粥,身子实在受不住,我还在受伤,我也会饿!”
“哦,原来你不是哑巴。”柳絮淡淡的道,随即从身后拽过来一个小布兜,自里面拽出半只烧鸡来,看上面还留有牙印儿,显然是柳絮咬过的。
孟飞时被气的吐血,他怎么也没想到,柳絮会这样做!给他吃白粥,自己却偷吃烧鸡!孟飞时眼中带泪,哭笑不得的道:“下次偷吃这种事……”
“你待怎样?”
“算我一个可好?”
终究敌不过柳絮做饭的手艺,孟飞时彻底交了枪,认了输,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不是白粥,都挺好。
十日时间转眼过去,周昶适时的出现在孟飞时的宅院之中,看着孟飞时在小院中走动,道:“你身体还未恢复,怎地不多留师伯两天?”
孟飞时笑笑道:“师伯自有他的事做,我又如何能够强求,即便是只有十日,我也是感激涕零。”
“那今后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
“这不像是你孟飞时能说出的话来啊?”
“孟飞时也有顶不住的缸,扛不住的担。”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我可以回去了?”
“这话何解?”
“管你死活?我赚钱的吗?”
“这般无情吗?”
“你都听天由命,又何必怪我落井下石?”
“再帮我个忙,我们还是好友。”
“什么?”
“每日送些吃食过来。”
“咦?我每日都有送吃食过来啊!”
孟飞时一惊,道:“最难斗的是女子!”
“难道是?”
“苦煞我也!想我孟飞时居然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唉!”
“待我去劝劝?”
“每日吃食多送一些吧,她不至于将吃食放坏了也不给我的。”
“此次怕是将她得罪狠了,我从未见过柳姑娘这般任性。”
“怪我,怪我。”
二人闲聊许久,柳絮浆洗衣服回来,看到周昶后,马上笑嘻嘻的迎了上去,道:“今日送了什么好吃的来?”
周昶愣了愣,看了看孟飞时道:“来的匆忙,不曾带吃食。”
柳絮鼻子轻嗅了几下道:“周公子既然没带吃食过来,那请少待,我去煮些粥来吃,莫要走,尝尝我的手艺。”
周昶几次想张嘴都憋了回去,差点憋出内伤来,等柳絮去生火造饭,周昶才苦笑一声道:“这下不单没救得你,反而连我也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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