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父, 我已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①
星期天,安息日,亡者的灵魂将在主的指引下前往无上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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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寒风凄厉, 连日阴沉的天色似无形的重担压在心上。
我坐在教堂的第一排座位上, 沉默地聆听着神父的祷告,右侧空着的位置上放着一只不起眼的兔子玩偶。
神父头发花白、身材佝偻,他穿着一袭黑色长袍,胸前圣洁的银色十字架项链散发出冷冽的寒光
他颤颤巍巍地翻开手中的福音书, 泛黄的纸张在指尖哗哗作响, 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全能的天父啊, 求你赐下垂怜,接纳亡者于永光之中;愿其将来复活之时,也能与圣子耶稣共享荣福。阿门。”
他手持青绿的树枝, 从洗礼池舀出圣水, 并向灵柩泼洒,如此, 尘世间的种种罪恶也随之化去,亡魂将在主的宽恕中得到永生。
那是父亲的灵柩。
教堂副入口处的巨大的彩绘玻璃窗绚烂夺目:圆形、扇形、长方形的玻璃块各相组合,光线穿过,在光与影的雕琢下,花窗呈现出橘色、金黄色、血红色的神奇色彩。
在圣光的笼罩下,耶稣面容柔和, 似包容一切, 左右两侧虔诚的信徒跪拜在他脚下, 聆听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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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四周目的身份是赤司征十郎家族世交的女儿,双亲在一场意外的空难中过世,家产被贪婪的旁支亲戚瓜分殆尽,精神更是因为父母的去世而濒临崩溃。
在这四面楚歌的境地中,父亲的故友——赤司征臣接纳了我。
“砂糖。”面前的男人蹲下身来,尝试用手抚摸我的头发,他有着一双很好看的手,修长整洁,指腹处的薄薄一层老茧会在抚拭头顶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穿着一套做工精良的黑色西服,左侧驳领的扣眼处插/了一枝白玫瑰,花瓣犹沾露水,似在幽怨含泣。
男人有着一双同他儿子如出一辙的赤色眼眸,赤司征十郎的长相同他足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后者早已褪去少年时代的青涩与稚嫩,一举一动皆透露出成熟男子的非凡魅力。
他的动作十分亲昵,这份亲昵令我感到疑惑,但我也只是沉默地抱着缺了一只眼睛的灰色毛绒兔子玩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自闭少女的角色形象。
我被对方接到位于日本京都的赤司家本宅居住。
一路上,他都十分有耐心地哄着我,语调愈发轻柔,仿佛我是一件透明易碎、需要小心对待的物品:
“和叔叔说说话好吗?”
我伸出手指拨弄着兔子先生耷拉着的长耳朵,自顾自地玩耍着,这实在是一件年代很久远的玩偶了,很多缝线接口处都已经裂开,白色的厚实棉絮从缺口处漏了出来。
久久得不到回应,对方叹了一口气,却仍是带着笑的模样,我不知他的愉快从何而来,但似乎我所处的环境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至少,赤司征臣令我感觉到了不安。
我放下玩偶,转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雨势很大,细密的雨水汇成细流自车窗上淌下,路边浓密的苍翠树木像一副静谧无声的画卷,汽车安静地行驶在道路上,这条路没有终点。
赤司家本宅坐落于京都音羽山附近,远山起伏、色泛青黛,近处则是栽种有大片绿阴如盖的高大云杉,安静而又清贵。
本宅设有大量警卫人员,皆装备枪/支,另外还饲养有数十条凶猛的狼犬,用于夜间山上巡逻。
汽车缓缓停下,赤司征臣率先下车,车外候着的管家连忙将黑伞举在他头上,为其遮挡风雨。
“啪”地一声,位于我这一侧的车门被打开,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冰凉的雨水吹进车内,细密的水珠打湿了我的鬓发。
“下车。”他这样道,并向我伸出了手。
我垂下目光,避开了赤司征臣的视线,没有理会他递过来搀扶的手,我抱紧了手中的兔子玩偶,随后轻盈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双脚落地时溅起几道水花,弄脏了白色的鞋袜。
那只手在空中顿了几秒,见状,赤司征臣毫无尴尬之意地收回,他在门口处站定,身后拥簇着的管家侍女也安静地停下脚步,赤司征臣抬头望着那高大巍峨的建筑物,微微一笑道:“砂糖,这就是……你以后的家了。”
“你会过得很好,比以前还要好。”
他还要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颊,带着无限怜爱的味道在,被我“啪”地伸手打开。
但即便被我毫不留情地打开,赤司征臣也没有多生气,他的表情如同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般,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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