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怕是难以求得佳偶。
花珑到底对风长栖十分疼爱,趁着一日大雪天,她未曾到惊云司当值,拉着她坐在火炕上,说着体己话。
“我一早就听到了。”风长栖鼓了鼓嘴,半点多余的反应都无,“那些人无中生有罢了,我只得一十二岁,还未及笄。师父乃是如玉公子,那样的好人物,纵使是要找个娘子,也得是个韶华正好的官家小姐。”
花珑见她神色坦然,并无半点虚词,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倒也不是说玉无望哪里不好,只是那人乃是玉氏一族的传人,注定短命。
若是风长栖对此人动情,日后跟他当真有了什么结果,岂不是要吃苦受罪一辈子么?
“到底要避嫌啊。”花珑苦笑,轻轻地拿出帕子帮风长栖擦了擦鼻尖的汗,“长栖,一旦是及笄,更要守礼。”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长栖对师父并无半点心思,师父对长栖固然十分好,却也从未逾矩。长栖年幼,这样的年纪,还不分男女哩。”
花珑听风长栖说的有趣,又笑了一阵。竟然忘了自己找她谈话的初衷。
只是未曾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太后,没过几日,风长栖跟花珑就得了太后传召。
风长栖十分坦然,只是花珑却是一脸担忧。
“若是太后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可莫要跟她说些放肆的话。”
风长栖应了一声,对这些事,他到底还是知道些的。
为着大局考虑,自然是能忍则忍,可若是那人半点道理都无,她也就没必要一忍再忍了。
花珑带着风长栖乘着肩舆,一路迤逦到了承安宫。
刚一进门,就觉着扑面而来的一阵暖气。
箬竹嬷嬷带着他们二人进了内室,只见太后穿着家常绛紫色长袍,上头绣着百福,看起来雍容华贵,斜倚着身子,头靠在一个圆枕上头。
旁边的案几上摆着乱糟糟的骨牌,对头坐着的正是一身赤金色长袍夹袄的曦妩,她所用之物,样样都是精品,看起来溢彩流金,着实耀目。
见着花珑跟风长栖来了,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近日里头有诸多流言,想来你们也都听到了吧?”太后十分威严,在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冒着寒凉之气,可见是动气了。
风长栖半点不惧,梗着脖子,骇笑两声。
“回皇祖母的话,长栖听说了。”
“若是听说了,总要避嫌。你整日介跟国师在一处,成何体统?”
“皇祖母可是忘了?长栖跟国师乃是师徒。徒儿跟着师父,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许多好事者,心里肮脏污秽,见着一男一女一处,也不论那女子有多年幼,也能造出一段风流韵事来。皇祖母,长栖跟师父清清白白,绝没做过半点苟且之事。”
此言一出,倒是叫太后顿时就没了言语。
本想着这小妮子必定会十分畏惧,谁曾想到,她坦坦荡荡,仿佛对此事并不关心。
“男女授受不亲,到底是要避讳几分,纵使是师徒,也不可太过亲密。”
加上风长栖跟玉无望又同在惊云司当值,整日介都在一处,长此以往,怎会不生出事端?偏得这一切又都是风帝的意思,后廷不得干政,太后纵使是再怎么不满,到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哑忍。
“皇祖母,长栖知晓。”
曦妩怎么都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似乎都算不得什么训斥,太后就让她们回去了。
“太后,纵使是现在没什么,以后的事儿,谁能有个这准头呢?长栖那丫头十分年幼,对这些事懵懂无知倒也罢了,只是国师是什么人,竟然也这样糊涂。若不然,还是叫他们二人日后莫要接触的好。此事牵扯到皇室声誉,依着臣妾的意思,还是让皇上定夺吧?”
太后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风帝对此事也早有耳闻,只是太过清楚玉无望的脾性,并不十分担心。
谁成想,三人成虎,这许多寻常之事,也都被那些好事者做起了文章,一来二去的,连他也不得不去多过问几句。
玉无望站在风帝的五步距离之外,朝着他行了一礼。
“近日里头的流言,你可曾听到了?”
玉无望也不是个石头人,自然对此事知道的十分清楚,只是许多事,并非他们想象之中的那样。
他断然不会对着一个奶娃娃出手。
“微臣以玉氏一族的前程担保,并无此事。”
风帝听了,微微放下心来。
“朕自然知晓国师的性子,只是人言可畏啊。”
玉无望听了,骇笑连连,“我跟公主乃是师徒,亲密一些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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