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帝对玉无望的心思十分复杂。
到底是玉氏一族的传人,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若是日后风长栖跟玉无望之间当真有些什么,也未尝不可。只是此人高深莫测,加上又十分短命,风帝断然不肯害了自家幼女。
玉无望进宫的时候乃是日中十分,等同风帝说完,已经是日暮四合。
天光云影共徘徊。
他看了看天,雾沉沉的,想来今夜又有一场风雪。
他心里惦记着风长栖,连他都被如此诘难,想来那丫头就更是举步维艰。这后廷,规矩冗杂,风长栖又是个随性之人,只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还未走到宫门,就见着有人在夹道候着。
穿着一身暗青色的大氅,远远看去,仿佛是一个墨绿色的小点。
玉无望心里一喜,赶忙上前。
”这样冷,怎的出来了?“
言语之中满是关切。
风长栖嘻嘻笑了笑,“听闻师父被传召进宫,长栖心想,必定是为着流言一事。师父被如此冤枉,心里想来难过,长栖便想着陪师父说说话罢了。”
事实上,她这心里也不好过。自己被人传成银娃荡妇也就罢了,偏得还要连累无辜的花珑。宫人说的难听,不堪入耳。纵使是风长栖心思豁达,并不在意,她却也看得出,花珑心里煎熬,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我不妨事。”玉无望伸出手,习惯性地想要摸摸风长栖柔软的发顶。只是现如今风声鹤唳,这深宫大院里头耳目众多,他也不想给风长栖热夏不必要的麻烦,索性作罢。
“且放心,必定还你清白。”
风长栖心里一暖,笑的勉强。莫名的,打心底里涌出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委屈来,只叫她鼻尖酸涩,眼里氤氲着朦胧水汽,看着对面这个谪仙人一般的如玉公子,忙道:’师父对徒儿乃是真心,长栖对师父也十分真心。那些人心思龌龊难名,着实叫人厌烦。“
只是在这后廷,也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人,着实算不得稀奇。
风长栖十分年幼,纵使是少年老成,却也难敌别人携来的滔天恶意。
“好生护佑自己,这几日咱们还是跟往常一般无二。越是避嫌,越是给他们有多余的话说。”
凑巧,风长栖也是这么想的。
她本就是执拗之人,越是被人说的那样凶狠,她就越是不肯顺从。
大不了闹到日后鱼死网破,她向来不在意这个。
玉无望将她送到了山澜门,从这过去就是后宫了。他并不逾矩,朝着风长栖轻声道:“今夜也要好生安睡,莫要叫那些人得逞。”
风长栖笑着点头,听着玉无望说着这么些颇为蹩脚的俏皮话,别过身子,径自去了。
从玉无望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得那间暗青色大氅翻飞,跟一边的红墙映衬,有说不出的曼妙之态。
开阳有些急了,朝着自家公子说道:“公子,再过一会子宫门就该下钥了。”
玉无望点了点头,不再耽搁,出宫去了。
殿宇深沉,风长栖一路走着,就见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烛光,这会子天地浑浊,从她眼里望过去,处处都是朦朦胧胧,好似是晨光熹微。
阿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见风长栖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下不忍。
“主儿莫要难过,那些人最是喜欢嚼舌根的,等到以后什么都未曾发生,那些人自然会觉着对公主有愧。”
风长栖才不稀罕那些人的愧疚之情,她只是想过的安稳几分,至少能叫她心里松快,别再那么束手束脚,处处煎熬。
刚到云甯殿,便见着李玉宝带着一行人站在廊下,手里都提着一盏羊角宫灯,垂首帖耳,屏息凝神,只有李玉宝来来回回走动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眉眼之间似有隐忧。
风帝这些时候甚少来云甯殿,说是顾念花珑的身子,事实上他这是变相冷落。
风长栖刚进云甯殿的大门,就见着李玉宝匆匆忙忙小跑着过来,轻声道:“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风长栖眉头轻蹙,一脸狐疑,“找我可有什么要紧事?”
李玉宝别过脸子看了看内殿的方向,复又讪笑两声,“皇上动气了。”
风长栖一听这话,大跨步就往内殿里头走,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叫那人同花珑生了龃龉,她必定会万分愧怍。若是花珑不在意风帝倒也罢了,偏得那人对风帝一心一意,从未有过二心。
刚进内殿大门,就听得风帝冷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风长栖目光紧紧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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