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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记忆(第1页/共2页)

道士果然停在季成玉家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两根白骨,看上去像是小臂与大腿那块,不过瞧着长度,这白骨的主人也不高,甚至年纪也不大。

你要吗,这是你的吗?道士拿着那骨头在孩子眼前摆弄,他总是在怀疑什么,明明前日才收到那人的信,也有自己的人传话说:同前。那便是没有事情,自己却还这样敏感。

怀里的孩子被他抱着便开始大哭,现在脸都哭红了,子霄云见那黑雾又跟来,赶紧往季成玉家门口冲去,那里设了结界,他气喘吁吁回头时,那黑雾就攀附在结界上,不断蔓延,里头的白骨也展现了许多。

花杳!你带了什么东西来!楼下又是孩童的哭声,又看见家面前说那样的东西,季成玉火冒三丈地打开门,脸色阴沉,她现在真的想把这个道士狠揍一顿。

而花杳道:进不来的,我见后山有土堆,到时候我给你探路,东西分你七成。花杳瞥了一眼季成玉,见她确确实实动了气,才熟练道。

季成玉张了张口,她道:罢了,这东西不进来就算了。

后山土推里有什么?子霄云道。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又问时宜呢,季成玉道她休息去了。

你叫什么?道士点了点孩子的眉心,这下倒是动作温柔的。

你问他叫什么做什么?你打算把他怎么样?子霄云靠着门目不转睛地道,生怕下一秒那个孩子就死了,孩子死不死无所谓,但不能在自己眼前死。

自有他去处。道士敷衍回答。

怎么了?时宜在他们身后道,下楼后她才看清结界上附着的那些叫人毛骨悚然的东西,白花花的尸骨叫她陷入不好的回忆,时宜猛的干呕出来。

季成玉将她扶回屋子里,道士带着孩子也跟了进来,子霄云将房门关着,他疑惑着时宜当时见翠儿父母的尸骨也没有那样,现在反应倒是比我厉害,想来其中他不在的时间里一定发生什么才这般,是了,这段时间时宜也不同先前那有精神。

季成玉坐着她身边,给她倒杯水担忧道,我说了我去看就是了,你下来做什么。

时宜摇摇头,她紧闭着眼睛,想摆脱脑海里那些不受控制的回忆,为什么她这样的也会有记忆,保留叫人痛苦着,可是又不愿意忘记的东西。时宜推开了季成玉的手,表示自己没有事情。

道士将手上拿着的骨头用衣服包裹着,走向时宜,道:你看看这是谁的?我记得你这般妖怪,还是会读死人的记忆。

季成玉一愣,但又恢复平常,她对道士道:你当真没事找事,事情不急的话,你让她歇会。

道士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道,好。

子霄云坐在道士旁边,道士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见子霄云转头不看他倒是同第一次来季成玉家里一般不停的看着墙上的东西,道士瞧出他的心思,想着这妖活着几百年倒是一点心思也不会藏,他道,这孩子,我不杀他。

子霄云终于看向他,道士继续道:但不确定其他人会不会杀他。

子霄云恨他不是哑巴,比那个武神还有叫人讨厌,他道:若他跟着我,定不会枉死。

道士轻笑一声,他起身走去窗边,那结界外的黑雾还在那里,想来就是与这个鬼孩子有关系,先前在树林里看不大清楚,现在倒是看的清楚,这黑雾里的尸骨真多,但大部分都是白骨化的,这样的鬼多是暴尸荒野,死了一两个月的

我看看这些。时宜走在他身后,道:我也没有试过这样,可能要过一会。

时宜显然说话是不利索的,想来是从来没有说过多少话,但道士明白她的意思,道:就同平常都命数一般。

时宜才想起,先前读着翠儿的记忆却总有其他的视角,想来那时候是将翠儿与她怀里的尸骨一同读取了,她点点头,道:你了知道很多。

季成玉搬了椅子给时宜,她对道士道:这些年没有见你了,倒是晓得很多,那里知道的?我也想了解了解。

道士见她这般说,有没来由的质问在里头,他胡说八道:我吉人天相,是神仙托梦我的。

子霄云也坐过来,他道:你便是胡说。

道士抱着孩子,没有说话,而时宜将手放在腿骨上,白光乍先,纷纷扰扰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是两个不同人的骨头,一个是十岁的女孩,一个是十三岁的男孩,他们是兄妹。

不过十几年的光阴,两个人的记忆也不多,多为平常,时宜同在戏台外看他们的过往,春夏秋冬,在一处靠近京城的大家族里,过的其乐融融。

京城是何处?时宜好奇,她却没有心思去想那个了,因为十余年的过往太短了。

入眼的是青山,天上乌云密布的,也飘着细雨,看天色已经到了傍晚,他们走在山间小道山,而身后都是衣衫褴褛的人,那方才在家族看见的人也不多了,两兄妹饿的饥肠辘辘,他们被一个男孩抱着,妹妹被抱在怀里,哥哥被背在背上,头上披着一件衣服,那个男孩也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他披头散发的,满面尘灰,面颊凹

陷,走一步都要歇一会的,在两个人的过往里,看见都是那个叫云野的男孩在勉强的笑,拿着向路人讨要的馒头给他们吃。

这是天子要他们自己赶去刑场,时宜听路人说着。

云野哥,我不想死,我想见我阿爹阿娘,大伯说他们去对皇上说我们家没有罪。妹妹呜咽地说,她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连着十几天,从京城被人赶到这陌生的地方,她每一天都不敢睡觉,生怕他们会杀了她。

哥哥吃了些东西要自己下来走,他拉着云野,走路歪歪扭扭,道:阿爹阿娘一定死了,大伯是坏人,他们害着我们家破人亡!

为什么?妹妹看着哥哥,眼里都是疑惑。

我们被赶出来的时候,我和云野哥都看见大伯拿着阿娘的玉镯去卖了!云野哥问他玉镯那里来的,但他说是阿娘给的,我才不信,你知道的,阿娘最爱那个镯子了!哥哥一边说一边用手背用力抹去眼里溢出的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与恨意。

妹妹不说话了,低声的抽泣,她身体弱,一路过来上吐下泻的,本来圆圆的脸蛋也消瘦了许多。

时宜看不清云野的脸,但听见他安慰道:有我在没事的,况且我不是说我有神通广大的朋友吗,已经写了信叫他来救我们了,要是他不来,我也保你们平安。

可是我们不就是去死吗?妹妹呜咽道。

这样沉默地走了许久,只听一声惊天巨响的暴雷,时宜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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