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时宜闭上眼睛,她看着房梁,昏暗的烛火一晃一晃的,他不愿意再睡了,她确确实实忘记了刚刚的梦,可是梦里带给她的感觉还在,叫她害怕与难受。时宜坐了起来,她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第二次发声时才有了音,而季成玉给她倒了杯水。
那不成调的琵琶声揉杂着风声而来,时宜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她警惕道外头是什么在响?
季成玉回道:是花杳在弹琵琶。
时宜失声笑道:琵琶怎么弹这样难听,要是我听戏听见这样的声一定躲的远远的。
那定是要跑的。离床的窗被猛的推动,有强风而内卷起衣裳,时宜被吹的发丝都扑在脸上,而那窗却纹丝不动,刚刚说话的人怎么也推不开窗,那人道:时宜开窗!那个人贴了符叫我进不去。
是子霄云的声音,季成玉挑眉,双手抱胸前,她看着那个半蹲贴在窗前的身影,道:这是道士贴的,防妖怪,况且这是我家,进来也不同我答应。
我捡到一个小鬼,你开不开门,到时候我冻死不了,他就冻死了。子霄云晓得季成玉最近看他不顺眼,废话不多说,便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时宜瞧见那是一个大概三岁的孩子,却瞧不见命数,但那个孩子显然已经冷到哭的没有力气哭了,时宜赶紧转头对季成玉道:是真的有孩子。
而季成玉已经打开了窗,子霄云带着一身风雪跳进屋子里,时宜施法将它与孩子身上的水汽聚集与空中后丢去后院的水桶去了。
瞧瞧,这孩子长的倒是讨人喜欢还想为什么说是小鬼,难怪,这人是半人半鬼。季成玉拿着那孩子空荡荡的裤腿,明明有脚,可那衣物却是软趴趴的,与此同时屋里被道士放的法器也有了反应,都齐刷刷地聚在子霄云与他怀里的孩子周围。
这是拿了什么来?窗外的道士忽现,他坐在悬空的琵琶上,衣诀飘扬与半空中,他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个孩子身上,远远看那孩子生的可爱,眉间还有一点红,就可惜是半人半鬼的,导致心里仅生存的一丝怜悯心也散的一干二净了。
毕竟这样的孩子,是必死无疑的。
与此同时那孩子居然大哭起来,手脚乱蹬,不停往子霄云怀里钻,显在害怕什么,这一蹬倒是蹬出绑在手上的米黄色的布做的平安符。
道士眉头紧锁,他对那平安符熟悉的很,像是曾经与某人一同做过,现在却是雾里看花,什么也记不清楚了,最近记忆力差的很,就像今日突然想起的的宋包子,他连名字都记不得了。
道士看那孩子心里总是多一分再想去见见他的冲动。
你待着那里干什么?快些进来,我可冷着了,那孩子也一定是冷着了。季成玉见道士出神,道,旁边是子霄云手忙脚乱的安慰孩子,可孩子依然啼哭不以,时宜点了点他的眉心,她好奇的很,想来每一个孩子生下来都是不一样的,这孩子手软的很,一把抓住她的手指不放,居然要送去嘴里去,吓的时宜感觉挣脱了手。
他是饿了。季成玉道。
道士手指一勾然后手掌有力地往下一翻,后再虚空一压,那些符纸与法器通通归位。
他拿起琵琶,飘移在空中,他的脚尖点在窗框上,便是轻轻一跃而下,稳稳的落了地,这月光泼洒在他身上,倒是显的他道骨仙风的。
你是哪位?后退!子霄云将包裹孩子的大衣往孩子哭红的脸上一盖,往后退,他警惕道:道士?要是是道士在这我早知道就不来了。
花杳挑眉道:你不过区区狐妖,自然不知道道士在这里。
子霄云向来是厌恶道士的,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见着妖都收了去,不管好的与坏的,不过眼前这道士明明资历尚浅却是傲慢的叫人不舒服。
子霄云低声骂了他一句,便抱着孩子,抬着下巴对花杳的方向点点,道:孩子我抱走了,本来想着和你们一起养,现在多了一个道士,我是待不下去的,你们要看就找我,但不要带这个人。
时宜见子霄云真的要走忙着变化一玉瓶,塞在子霄云怀里,道:我见女人没有奶水就找乳母,在不行就寻了羊奶煮沸放温了喂,这是羊奶,你带着。
子霄云眼睛放光,道:时宜你真心细!便用脚踢开了窗,他借力踏在床边时狠狠剐了花杳一眼,而花杳视线从未改变,依然注视着那个孩子,他喃喃道:世间人眉心红痣是常见的吗?
他想的那个人,在山的另一处,想来他除夕一点吃了好些,平日他跟着自己都被喂了好些甜食的,过完年一定胖了,新一年不知道生的什么样子,倒是许久没有见,那人的脸在脑海里,同水墨画浸水一般,墨水蜿蜒曲折的,却是无论如何看不清是什么样子了。
真是倒霉透了。子霄云抱着鬼娃娃一跃到了树梢上,他有食指点了点小孩的额头,那那个孩子离开那个道士就不哭不闹了,想来一定是那道士的原因。
哭什么?本来给你找暖和的地方,现在好了,和我受冻,好在你是鬼冻不死,先前看见你在树下笑的咯咯响就应该觉得奇怪的。我还有找吃的喂你,早知道今晚就不出门
了。子霄云嘴里念念叨叨的,脚程却没有停,而是抱着孩子越跑越快,这段路他常走,这一次却觉得越走心里越慌,甚至填了一些害怕,子霄云设了结界行走,可是那结界却被黑色的浓雾包裹着前进不了,那浓雾不断在外头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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