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船舱里烛火微微，船舱外似乎下起了细雨，我感觉全身都冷飕飕的，夜风冷得直往心里钻。

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我便忍不住紧抱住自己的头，向床边的柱子挨近轻轻拍着，仿佛多敲几下，白昼来临，便发现这是一场梦，一场真切的噩梦。

眼前这个男人在酣睡，被子都被他摔在床下，睡相肆意张扬。

我的耳边都是他粗重的喘息，萦绕着，还未消失。

鼻腔里，留有那咸腥的味道，还未消失。

下体被灼热，燃烧的感觉，还未消失。

我想，我定是被烧的只剩一滩灰烬，不然我怎么在那一瞬之间就忘了阿峰的样子呢？我曾那么深深刻画在脑海里的样子，英俊的，认真的样子。

初夜，曾经承载了我多少幻想，它该是羞涩的，水到渠成的，不该是惊恐的，惧怕不安的。

该是同我心爱的阿峰的，在我们亲手盖好的房子里，不该是同一个黑帮老大，在一艘咸腥的渔船上。

凌乱的床铺，酣睡的男人，这些都在提醒我，它真真切切发生了。

我紧紧缩在角落里，把自己团成一团，放在那个男人找不到的地方。

后来，那天夜里，我又遭遇了两次侮辱。这头野兽，似乎尝到了美味的甜点，不吃够便不足息。我困顿的身体，已经分不清黑日白昼。

我眼角的泪，肆意冲刷着，可他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能留给我，用猩红的舌舔过我泪水流过的地方。胃部耸动，抽搐不已。不知是被折腾的，还是被恶心着了。

童贞的泡沫，少女的遐想，破碎了，再也粘不回去了。

海鸥在船外沙沙叫着，透着疲倦的哑。渔船在海边摇来摇去，床板轻轻晃动着，我忽而感受到了海的温柔，渐渐失去了知觉。

我终究被这场乱世侵蚀。

那夜过后，我又被软禁在船上几日，每天晚上，陆四儿都会对我做那事儿。直到有一天，我被他弄得流血不止。他请来大夫说，我们一月都不能行房事，因为我之前那里受过伤，所以需要养上好一阵子。

陆四儿便有些厌弃我，把我关在船舱里，同几个妇女作伴。

我央告其中一个看上去好说话的女人，让她帮我传递口信给外边儿，没过几日，史密斯便出现在这艘渔船的甲板上，与陆四儿展开谈判。史密斯用两块祖母绿宝石做交换，又找了个当地说得上话的黑道大哥来平事儿，陆四儿才算把我放了。

时隔多日再见到阳光的我，没能站稳，昏倒在史密斯宽阔的怀里。

昏睡前，我还听见史密斯用汉语唤我的名字。我重回人间。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被安置在史密斯的小洋楼里，钟琳正坐在床边擦眼泪。

我勉强笑了笑，想要安慰她几句，却几乎发不出声音。

快别说话，你都高烧了三天了。医生说你得了肺炎，现下要好好养着。

我摇摇头，想要坐起身，手臂却使不上力气。

你要做什么，我的姑奶奶！还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钟琳急道。

我看着她肿得桃核一样的眼睛，想必自己样子定十分凄惨，便安静地靠回枕头上。比划着写字的姿势，钟琳终于看懂了，起身在卧室里找了纸笔，拿给我。

我刚写了几笔便急促咳嗽起来，钟琳帮我拍背顺了顺，我使出吃奶力气才写出几个字，不成气候。

我要洗澡？钟琳念道。你回来时候都洗过了，我给你洗的！说着她又背身过去擦泪。

我拍拍她的肩膀，对着自己的眼睛，做了个擦眼泪的鬼脸，接着自己便笑了，她也被逗笑了。

知秋，你不脏，你干净的很。相信我！她把我的手放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摩挲着。

医生给我打了三天针，三天后的下午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下地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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