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师,实在是被这百来级台阶给吓到。
伊秋雪终于明白,玄天师为什么会选她?
这祭天并不是件轻松事,光是祭祀的礼仪她就学了三天,知道这是夜盛十年一次的大事,她一点都不敢马虎。
一路垂眉低首,挺直着腰杆,双手捧着锦盒,摆作一副恭敬表情,一步步地登上台阶,心里有多苦逼只有她自已知道。
好不容易登上天台,她将锦盒交给玄天师身旁的弟子,哪里知道,那弟子却道:“天师说了,九王妃要亲自献礼,才能表现夜盛的诚意。”
伊秋雪只好捧着锦盒再往前走了,继而纟登上一个小台阶。
日光灼烈,好像比前几天都要来得热。
伊秋雪心里心外都在冒热汗,好不容易看到一角紫袍了,以为已经步到玄天师跟前,哪知一个趔趄,将锦盒打翻。
众人的心都被她揪起,再看那九龙玉佩,早从锦盒中滚落,此时碎成三瓣。
伊秋雪俏脸煞白,她惊得不是玉佩碎了,而是这玉佩被调了包。
此事关系到夜盛的未来,她不敢张扬,只能向玄天师求救。
哪知玄天师眸光骤然一冷,指着她道:“此女打碎国宝,诚意不足,本尊只能代天行惩!”
说时,素手一伸,一圈发着光的绳索将伊秋雪缚住。
“杀了她,杀了她!”台下的人纷纷大喊道。
伊秋雪觉得这一切来得突然,透过众人望着夜九陌,见夜九陌撇开了目光,一副不屑看她一眼的。
伊秋雪心口沁凉,知道夜九陌是不会站出来为她求情的,否则他就是夜盛的公敌。
再看任丞相,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任丞相对着她一阵摇头叹气,指着她喊道:“逆子,老夫怎生出你这么个女儿,太丢人现眼了!”
伊秋雪心凉得透底,她算是把“人心”两字看透。
不过,她又不是任千色,无需把希望寄托在两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吸吸鼻子,拿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指着台下的夜风鸣道:“陛下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
夜风鸣自始自终都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此番见大家都指责伊秋雪,身为国君,他自然不能什么都不说,“千色,你实在让朕很失望!”
“杀了她,杀了她!”
夜风鸣的话等于是给伊秋雪判了死刑。
伊秋雪悲愤难抑,挣了挣身躯,却没能挣脱的开,她望向玄天师,带着股哀求道:“大神,你知道我是无辜的!”
玄天师笑道:“那你要本尊怎么做?本尊要是放了你,你就是夜盛乃至整个天下的公敌,你同样会死。可若不放你,本尊就要代天行罚,给夜盛和天下人个交待,若你能抗得过,本尊会在天下人面前还你清白,不过,从此往后,你不再是夜盛的九王妃。”
伊秋雪抿了抿唇。
夜九陌如此薄情,她早该对他死心,断就断了吧,反正她又不是任千色,何必攥着九王妃这名衔不放。
可一想到,夜九陌那日对她说:“千色,你是喜欢本王的吧?”
心口暗自作疼起。
她吸了吸酸凉的鼻子,闭上眼道:“我愿意接受天惩!”。
袖口中的球球听她这么一说,惊得直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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