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自己不好出面,自己身为魔宗宗主,如果这时候出现在初夏的身边,似乎带给她的就只会是麻烦与误会。他虽然爱她,但是他更希望她能过的更加开心,更加坦荡。
‘你、你们是谁?’初夏明明受到了惊吓。她紧张的扶着肚子,身体正在慢慢的向房门的方向移动。
‘不要慌张。’其中一个略长者慢慢的说道,但是声音却不柔和。‘生苦已被禁闭在天之涯,奉上庭的命令,特来斩断情丝。’
‘什么?斩断情丝?’初夏一阵眩晕,‘这,这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傻?’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似乎性子很是急躁,‘生苦与你做出如此有悖伦常的无耻之事,你竟然恬不知耻的问我们这是什么意思?不瞒你说,我们此次不仅要斩断情丝,还要手诛孽种!还天界纯洁!’
这话的声音不小,惊的树上的花冷寒一震,心说此事自己做的极其隐秘,甚至连两位当事人都毫不知情,天界又是从何得知!一惊之下卸了魔气,那两人立马作出防御的姿态转向他的方向。
‘哪里的妖孽,速速现身!’那年轻的举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已经向着他的方向出了手。
花冷寒冷笑一声,只用手轻轻劈去掌风,那人已经连带着狼牙棒转了一个身,‘你,你不是妖!是魔!’另一个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第一次真正的与魔交手,魔的法力之高,让他始料未及。
花冷寒转了转脖子,完全解除了自己的禁制,‘魔宗宗主,花冷寒在此,谁要伤我初夏!’他冷冷的看着这两个所谓的神仙,气场强大。
那两个神仙就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重新踏上法器,飞入天空。
花冷寒见他们远走,伸手去扶初夏,不料初夏却突然甩开了他的手,‘他们说的什么有悖伦常,那是什么意思!’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只好躲避着她的目光。‘你说啊!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初夏,他们是乱说的,你不要乱想!’他只好解释着。
‘他们可是天界的神仙,会平白无故的过来和我说这些奇怪的话么?而且你这次来,到底又是什么目的?你一直躲在我的身边,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谁都会欺骗你,只有我不会!我只会保护你,你知道的。’
‘好,既然如此,你就把事实完完全全的告诉我啊!’初夏依旧不依不饶,突然之间,从天上飞过来几支极细的银针。花冷寒只听的几声破空声,下意识的伸手去夺,可是因为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初夏身上,虽然他法力高强,可是仍旧有一只直直穿过初夏的额间,初夏只觉额间一冷,已经意识模糊的晕了下去。花冷寒大惊,他一只手连忙支撑起初夏滑落的身体,另一只手突然对着飞出银针的地方一甩,上万只黑色的蝴蝶猛然扑腾而出,瞬间包裹住了那两个去而回归的神仙。只几秒钟不到,蝴蝶散去,那两个神仙竟然只剩下了丝丝残魂,已然魂飞魄散。
他恨恨的收回蝴蝶,将初夏抱入屋内。初夏此刻已经浑身抽搐,而双眼,竟然是血红血红的颜色。
‘不好!’他暗暗惊呼,没想到遭遇这样的变故,竟然将初夏的化血之日提前了。没有犹豫,他割破手腕,将血液喂进她的口中。这个动作他很熟悉了,甚至他做了上百年。如果他的皮肤不会自然痊愈的话,他的两只手腕处可能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这种割开的疤痕。他也并不觉得痛。从她还是念初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用他的血养着她的身体,直到她死去。为了等到她的投胎转世,他又是这样的喂了给她寻好的躯壳上百年、甚至将近千年的鲜血。为着这辈子只她不娶,她就这样被他的血养着,他却义无反顾。
可是这次,汩汩的鲜血却再难使她的脸颊红润,她只是重重的喘气,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有些惊慌。这样的情形他也曾经经历过一次,心里不仅阵阵的痛,一口血竟然从喉头返了上来,腥甜粘腻。他刻意的强忍下去,眼泪却不经意的划过脸颊。因为曾经的那日,念初也曾再也不能吸纳他的血液,迅速的,她的脸开始冰冷如海上的月。她微弱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在对他说救她的孩子。接着,她也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他抱着她刚刚出生的死婴,孤零零的站在这空洞的夜中。
所以,他看到她同样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似乎再做着自己许久之前做过的事情。
他哭了,声嘶力竭,‘难道我复活你,就为了让你重新遭受一遍前世的罪吗!’
这日,却很耀眼。他抱着浑身酱紫的婴孩,那婴孩似乎并没有任何呼吸。
‘走吧,我们去天之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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