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如鬼魅般靠过来,一只手变成了金色的翅膀,遮在我的头上,他自己却在雨中淋着,我一把抱住他,泪眼朦胧。
“人类还真是愚蠢,你不进去,在大雨地里哭什么?”重明似乎并不介意我抱他的举动。
“我...”
重明并未看我,而是注视着前方,既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人生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我有些诧异,重明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不可思议的仰头看向他,可是因为被翅膀遮挡,我并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许久,他突然开口问我,“大姐说,你今天竟然偷偷让狐飘飘快跑?”
我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我那么刻意压低声音对狐飘飘说的话,竟然还是被思念听到了,“我,我只是...”我想找个什么理由为自己辩白。
“谢谢你。”重明突然说,我心里一酸,缓缓的放开了抱着他的手。他竟然为了狐飘飘谢我,眉头骤然一皱,可是又不想被他发现,只能用指甲狠狠的抠进自己的手心。接着,我们两个一起沉默了。
雨滴打在他的翅膀上,乒乒乓乓的响。可是他的身体却很温暖,他一动不动,我也就那么坐在那里,不想离开,似乎离开了,就要永远的失去了这个男人一样。
“你...”
“我...”
我和重明同时开口,重明淡然的笑了一下,“你想说什么?”其实我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想问他与狐飘飘之间的事,可是被他这么一问,我只好改口,“你冷不冷?”他说,“不。”我哦了一声,回道,“我也不冷。”接着又是一阵沉默。许久,重明咳了一声,“想听故事吗?”我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嗯。”
重明先是重重地呼了口气,调整一下呼吸,接着问我,“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我没有名字吗?”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重明不是你的名字吗?”
重明一笑,“你傻呀!我是重明鸟,名字怎么可能叫重明?就像是大姐,她原本是一朵彼岸花,她也没有叫彼岸。”我以前一直都没有想到过这个,不由得拨开翅膀去看他的脸,重明用翅膀用力压下我的头,“别乱动!”我顺从的坐好,“那么你原来叫什么?”重明叹了口气,“不重要了。”我不禁好奇,“为什么?”重明沉默了一下,“因为我犯了一个大错,族长把我的名字收走了。”我很不理解,名字竟然也可以收走,就问他具体犯了怎样一个错。
重明清了一下嗓子,开口说道,“古书有载,尧在位七十年……有掋支之国,献重明之鸟,一名双睛,言又眼在目。状如鸡,鸣似凤。时解落毛羽,肉翮而飞。能搏逐猛兽虎狼,使妖灾群恶不能为害。贻以琼膏,或一岁数来,或数岁不至。国人莫不洒扫门户,以望重明之集。其未至之时,国人或刻木,或铸金,为此鸟之状。置于门户之间,则魑魅丑类,自然退伏。我因为出生在这样一个高贵的家族而自傲。实则我出生的那年,世间早已过了妖魔横行的时候,一部分妖兽归降于九婴麾下,他们一直在暗暗活动,寻找少主的真魂,出来活动的时候都极其隐秘。这些年来九婴一直隐匿行踪,养精蓄锐。另一部分,被少主利用法术禁锢在了瞳镇之内。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大家族,则完全化作人形,与人类一起和平共存,实则保护人类。”这使我想到重明说过,他们家族在人类社会拥有多家企业的事,而且他本人也正是我的顶头上司。
“那年,我十五岁。族长带着我们十几个男孩子来见少主。少主让每人抽一支玉签,最后留下了我。至此,我就一直留在少主身边。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为了对抗随时崛起的九婴,每个大家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来一个家族中最优秀的子孙到少主身边。”我心说这种模式竟然有些像服兵役!
“我也一直遵照少主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违抗,直到,我遇见了她。”重明的眼神柔和起来,似乎若有所思。我脱口而出,“是狐飘飘?”他点了点头。
“那几年,人间相继有婴儿失踪,少主觉察出这似乎与九婴有关,她算到她的真魂已经再一次投胎转世。可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少主却感应不到真魂所在的位置。为了查清事实,少主将我体内的重明鸟魂封印,用了一只狼妖的魂魄填了进去。我也化名震冥,每日混迹于九婴势力的边缘。我做出是被少主驱逐的样子,在经历了几年的潜伏生涯之后,终于取得了一个叫做若兰的女人的信任。可是这个若兰的等阶太低了,完全接触不到九婴权利的中心,所以,我决定铤而走险。我查到若兰直属于一个狐族的统治,而九婴信任的其中一人,正是这狐族的公主狐飘飘。可是在当时,我的身份只是一匹孤狼,如何能够顺利接触到狐飘飘是个相当棘手的问题。”重明说到这里,似乎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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