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巫婆婆与师妹九幽相依相伴三百余载,虽因心性不同,但始终是感情深厚,她目睹师妹九幽如何与欧阳御阗结识相爱相守,最终为了他的私欲与贪婪一步步为爱入魔。
她嘘唏不已道:“哎,你和苋儿骨子里就是个至情至爱的傻姑娘,都一样都一样,她为了葛胤不顾生死,你为了欧阳御阗为爱入魔。是老身当年的罪过啊,一百多年前,不该答应宸头陀,让你成为净火教的什么圣使。”
在天巫婆婆痛定思痛的回忆讲述下,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九幽殿内。
“天巫婆婆,本教初立不过二百年,本教传于西域,经过前面三任教主殚精竭虑,才在度朔山有如此基业。令师妹九幽与我教有缘,还望婆婆同意九幽担任我教圣使之位,以便更好地为我教传道授法、灭尽世间恶欲。”
干瘦的光头老者,身穿净火教教主衣袍,他五官尽是西域长相,眉宇间却柔和慈祥,让人愿意亲近几分。
似有顾虑的天巫婆婆犹豫道:“宸头陀,不是老身不答应你,老身知道你净火教一直虽然远遁海外,但一直为人间正道奔走,承蒙贵教高看我天巫番外门。只是我这师妹心性不羁、恣意惯了,若是在你教中任要职,只怕受不了你们的教规,反而徒增麻烦。”
“师姐,哪有这么说你师妹的,九幽虽然信马由缰惯了,但是说我怕教规,那岂不是丢了我门中脸面。”负手而来的俏美女子,明艳灵动、天真活泼,宛如一朵刚刚盛开的花儿灿烂美丽。
岁月除了有
抹平伤痛的能力以外,还会镌刻青春年华最美的模样,九幽冥王被天巫婆婆的思绪带回了曾经那欢乐有趣的时光,她渐渐露出甜蜜的笑容。
度朔山,海滩边。
“冥王师叔,你是不是在想情郎.....”
坐在海滩边打坐冥想的九幽蓦然睁眼,转身发现一名玄衣少年将脑袋贴靠着自己,露出坏坏笑容,这模样让她莫名一怔,用手指关节轻轻敲打他的脑门,道:“臭小子,谁想情郎了,师叔我是在打坐,你小子这六根不净,满脑子怎么老想着这般邪淫龌龊之事。”
玄衣少年皱眉揉了揉脑门,听着九幽说完后,否然道:“师叔真是无趣,有情人终成眷属哪是邪淫龌龊之事,那中土许多老百姓为何又要成家生子,若无你所说的邪淫龌龊之事,你我又何以降生人世呢。”
被他说得九幽娇颜一红,一时语塞,这般言语闪烁,饶是被玄衣少年看在眼底,他眉锋一扬,揶揄道:“莫非师叔活了三百多岁还未经情事?哎呀,那方才是御阗无礼了,怎么可以把师叔打坐入定曲解成了想情郎....”
九幽一把揪起玄衣少年的耳朵,嗔道:“好小子,转个弯子取笑你师叔呀,看我不替你师尊好好管教你这顽劣徒儿。”
玄衣少年如一只皮猴似得,见情形不对,忙不迭地挣脱了九幽的掣肘,撒腿就跑,连忙告饶道:“师叔,御阗错了,师叔饶命呀,御阗再也不敢了。”
哪知九幽得理不饶还在他身后追赶着,口吻泼辣道:“臭小子,说声错了就行了吗?快给我站住.....”
你追我赶,嬉戏怒骂,记忆犹新,恍若隔世。
天巫婆婆叹息道:“九幽啊,你多少年都是这样,有事才会与老身相见,你让老身救唐义林,老身没有多问一句,不但救他,还传他本门冥术,可你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替你报仇。老身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只为了那个男人,哎真是孽缘啊,你本与欧阳御阗是叔侄关系,却逾越了道德伦常,生出了儿女私情,罢了罢了,若你真的答应只要欧阳御阗复生,你便与之归隐,不问世事,平息净火祸乱乾坤灾祸,那老身再做一次有损阴德之事又有何妨。”
九幽冥王狂喜谢道:“师姐厚恩,九幽感激,定按方才誓言,与之归隐,不问世事。”
殿外一直附耳窃#听的扈力钦双手紧握成拳,愤恨之色从眼底翻卷而出,似是心中愤愤难平。
唐苋依言走到了天巫番外门结界外,却见到了熟悉的两个人,那妇孺装束的女子端庄娴雅,她身侧的灰白青年一见到自己便露出清澈无邪的笑容,令她心中莫名一暖,她轻抿红唇,难得露出娇羞之态,语气却冷冰冰道:“葛胤..难道你们是婆婆所说得贵客。”
葛胤颔首道:“我陪我娘特意前来看望天巫婆婆,天巫婆婆曾经对我娘有照拂之恩,不敢相忘。苋儿劳烦你引见。”
舒若芙微眸含宠溺之意,上前安慰道:“苋儿,你爹娘之事,我听胤儿讲起过,你别难过,他们夫妇二人最终算是相守到黄泉。从此以后你也不是一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有什么心事你还是可以与从前那般向我道来,尽管把我当做解忧冥使...”
唐苋最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好,她缓缓往后一退,截口道:“好了,我唐苋很坚强,你们随我去见婆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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