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七杀毒气内蕴拍去,谁知那净火光芒以暗紫色辉光形成一抹抹光陨,如流星雨一般倾泻而下,手指间的净火之焰幻出妖冶黑莲随之绽放,卸去了七杀毒气的掌势,还让唐柯受挫而踉跄后退,败于下风。
不服气的唐柯准备驭掌还击,却被欧阳御天横臂相拦,道:“唐柯不得对我教贵客无礼。”
谁知唐柯不甘心道:“师尊,这小子....”
喜怒无常的欧阳御天冷眸一寒,广袖一甩,一抹紫气冷不防打在唐柯脸上,如耳光一般响亮。
只听他厉声道:“让你别找贵客麻烦,难道听不懂吗?从今以后,狄印是我教中贵客,所有人不得对其无礼,否则休怪本教以教规严惩。”
说罢,袖口一抖,一把死灵屠龙斧浮空而现,他将魔斧一扬送到狄印面前,欣然道:“孽徒无礼莫要见怪,这死灵屠龙斧与你有缘,本教物归原主,希望你与本教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素无心机的狄印被欧阳御天如此礼遇有加的行为所震惊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唯有对眼前的欧阳御天多了一些好感。
他缓缓接过死灵屠龙斧,原本暗淡无光的魔斧乍然亮起暗绿色幽光,他隐隐感觉到来自于这魔斧之中的沸腾热血,他顿时感到一阵亢奋,全身拥有使不完的气劲,仿佛自己与魔斧早已血脉相连。
天巫番外门,黄泉渊。
极渊峭石之上,蹲踞着一只大金雕,它兽容无精打采,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啸声,似是在思念逝去的故人。
对岸伫立着一位长身玉立的俊朗青年,身后负着一把乌黑如炭的长刀,他身着一袭炭灰衣衫,随风猎猎飘动,飘逸长巾轻束着流发,几缕发丝不安分困于束发之中溜了出来,垂溢而下,为炭灰青年平添了俊美之态。
他剑眉凝着一丝怅惘悔恨之色,望着对岸的大金雕,幽幽道:“我知道你是生我气,嘲笑我愚蠢,被唐柯算计利用,对自己的义父下手。”
“蓂灵,我曾经听我爹说过一个关于你同族的故事,名叫亸凤破鸾,相传在汉时的西域小国羯宾国国王偶然得到一只鸾鸟,他花尽心思就是想让这鸾鸟鸣叫一声,但三年了它不曾鸣一声,后来王后提出了一个建议,便是让这只鸟看到同类或许会叫,不如试着用镜子照一下它,让它看到自己的模样。果然那国王按照王后所言去做,结果那鸟不知为何慨然悲鸣,展翅奋飞而死。”
此时来了两位并肩而行的女子,其中墨绿衣裳的秀美女子启唇缓缓说道,清丽透亮的灵眸时不时瞥向炭灰青年,道:“我爹说青鸟最是情钟,见不得生离死别,它定是想到所爱之人不在身侧,镜中形单影只,因而悲愤。爹说他与娘的情感便是如此,谁也离不开谁,若是离开了,他便不是唐义林,而是心狠手辣、人人忌惮的毒鹰邪王。我不明白这其中之意,可当看到我那傻娘亲即便是净火焚身也要随爹离去。”
那位唤作蓂灵的丰腴女子,她芳菲妩媚的容颜流露出疼惜之色,恻然道:“苋儿,你像极了你爹娘,为爱而生,为爱而恨,为爱而死。有时候活着不能那么较真,否则痛苦的只有自己。”
唐苋虽然对蓂灵所言有所触动,但很快恢复了漠然神色,冷哼道:“哼,只是我爹娘爱得悲惨,全是拜人所赐,逍遥门的师兄弟们一个个算计我爹这也就罢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最终却被尽心尽力培养的唐柯与扈力钦合谋施以芥子六合鬼阵,落个尸骨无存的下惨。难怪说好人做不得,好人没有好报....”
她突然极目瞪向炭灰青年,灵眸浓浓恨意,冷冽森然,嗔道:“扈力钦,若不是我爹生前还不牺用阴阳环救你一命,我唐苋早就将你挫骨扬灰,以报父母之仇。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是被唐柯算计利用,最该死的是唐柯。”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仇人啖肉啃骨以解她心头之恨。
扈力钦并未转身,而是兀自仰首发出一声喟叹,往事幕幕交织心头。
他依稀还记得那一日,自己想要置之死地的唐义林竟然将自己唯一逃生机会阴阳环向着自己抛来,等于说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
唐义林还坦然对自己说道:“扈力钦,我唐义林从不怕死,最恨的是被人冤枉,我欠你慕容秋水的一条性命,今日我还你,咱们父子情谊今日已断,恩怨同消。”
话语决绝却饱含深情,至今仍然言犹在耳,那股子的愧疚瞬间蔓延心防。
“哼...炎易....你......” 他敬爱的恩师三空道人被血黑之人以宿铁刀偷袭时,留下的一句愕然话语,如今想来是自己听岔了,不是说:炎易,应该是炎钰,这样所有的逻辑依然成立,他反复琢磨,许是三空道人与炎钰真人交谈,三空道人自然与炎钰真人毫无戒心,可谁曾想那炎钰真人竟是欧阳御天,炎钰与炎易前音相同,再加之自己因为高沛风与慕容秋水之死,对唐义林有所成见、心存疑心,才让唐柯有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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