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嘿嘿的笑着,挠着脑袋:“您可饶了我吧,这等细密的事情是小七和少爷的事儿,我哪算的出来啊。”
说着,脚下抹油,哧溜一下跑没影儿了。
李秀英长叹一声:“哎,看你们一个个笨拙的样儿,连这等简单的题都算不出来,还是等我儿来算吧。”
齐元义走了,他现在的心情,可跟来的时候满腹忧心截然不同。
他满面春风,他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他走的很快,都有点想尥蹶子的样子。
他一出门就打马如飞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他要赶回去安排接货和运输的事宜。
这下要发了,要发大财了,这条财路来的也太容易了......
郑长生看着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母亲,摇摇头,四千多两银子而已,又不是没见过,家里的炕洞子里藏起来的银钱恐怕也不止这个数。
可是母亲仍旧是手舞足蹈,就跟没见过钱的地主婆似的。
好吧,李秀英是高兴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高兴的原因是,这么赚钱的门路是儿子的小脑袋瓜想出来的。
而这么能赚钱,这么聪明的小脑袋瓜是自己生出来的。
她很想找二婶唠扯唠扯,可是当她走了两步又回来了。
二婶太不解人意了,她根本就不能体会自己内心的疯狂喜悦之情。
只会溜须拍马,太无趣了。
之前二婶遇到事情,还跟自己争辩争辩,可是现在只会随声附和。
她此刻有点高处不胜寒之意,太孤单了,无人理解她,这让她很苦恼。
憋到心里的话太多了,根本就没处倾泻,连个聆听的人都没有,谁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要是儿子快点长大就好了,那么就可以娶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回来。
到那时候,也算是有个说体己话的人了,自己就可以跟儿媳妇好好的唠扯唠扯。
哎!可惜的是铁山哥走的太早了,以前吃糠咽菜的苦日子也没有现而今的烦恼,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嘛。
怎么生活越好烦恼反而却越多了呢?
看着稚嫩的儿子,李秀英一脸慈爱之色:“儿子,给你爹上柱香去。”
额,母亲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刚才还欢喜的跟吃了蜜蜂屎似的,怎么一转眼间眼泪恨不得都要掉出来了。
素未谋面的父亲牌位前,郑长生恭恭敬敬的跪下去,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结果小七点燃的香火,拜了三拜插入香炉里。
母亲这个时候在旁边,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动情处泪水横流,泣不成声。
搞的郑长生都忍不住要落泪了。
良久,李秀英才停止了啜泣,擦干了眼泪,神情凝重的又望了一眼父亲的牌位,
转身对小七道:“小七,准备饭,我都饿了。”
这会儿郑长生才感觉母亲又活过来了,又恢复了那个刚强坚毅的女子形象。
刚才真的是着实吓他一大跳,他从来没见过母亲哭的如此伤心,哪怕之前过穷苦日子的时候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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