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简单的滑轮组在方克勤手中来回的拉动,他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般玩的不亦乐乎。
良久方松开手,放下石墩问郑长生道:“何故滑轮经绳缠绕有如此奇效?”
呃,这有点难,要想给他讲明白力学原理,恐怕没三两日之功是不可以的。
得,免得麻烦,还是甩锅吧。
“先生,此乃我郑氏先人书中所记载,说是有一三岁顽童拉起千斤黄牛,并附有图样。
学生是持怀疑态度的,可是为了解族长爷爷之忧虑,就姑且拿出一试,不料想竟然恐怖如斯。
真的可以省力至此,实乃意料之外也。”
方克勤沉吟良久,方开口言道:“天不佑也。”转身默默的离去。看来他对于郑长生的书被焚毁一事,还未释怀。
有了如此的利器,架设石墩,铺设石板就容易的多了。
几个大型的山毛竹吊架下,人们忙碌起来了。
滑轮组果真是吊装重物的神器,之前需几十人方能抬动的石墩,只需一人拉拽即可完成。
瘸子木匠郑根宝的弟弟郑根硕,是个大个子,足有一米八高。
傻大憨粗的汉子,也不知道怎么起了个这么有深意的名字。
他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拽着绳子,轻松的很呢。
生哥儿真是神人下凡,这么神奇的玩意都能造出来,他那小脑袋瓜子里到底是什么做的?他不时地看着郑长生心里暗暗的想。
郑长生是非常喜欢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大个子的,其实他的脑子小时候很是聪明伶俐,只不过是一场大病过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要说是什么大病?其实在后世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是发烧而已。
可是在当时有限的医疗条件下,愣是差点见了阎王爷。
自从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过后,就木讷寡言的,反应有点慢板拍了。
郑长生就在他旁边的小板凳上坐着,手托腮看着忙碌的人发呆。
而小七磕着瓜子,悠闲的在岸边转来转去的,等转悠累了,就一屁股做到郑长生身边。
剥了瓜子塞到郑长生的小嘴里,生哥儿笑起来,眯起的眼睛就像月牙一样。
小媳妇伺候小相公,理所应当的,这瓷娃娃一样的一对璧人,看来不久后就花好月圆了。
他其实是很羡慕小七的,在生哥儿家当仆役,哦不,是童养媳,貌似挺好的哦!
郑家婶子拿她当闺女一样的养着,听说小七以前是个流浪街头的叫花子。
可是现在你看看,哪里还有半点儿落魄的样子?
穿的溜光水滑的,吃的都是跟生哥儿一样的饭食,被郑家养的白白嫩嫩的。
要是自己也能到生哥儿家当仆役就好了,不想别的,哪怕就是不吃肉,就光是粗粮杂面的能吃饱就行啊。
他的肚量非常大,一顿饭能顶哥哥一家三口吃的。
兄长郑根宝并没有说什么,可嫂子的那张嘴是不饶人的。
说他除了吃行,任嘛都不中,就是一个吃货。
当然是在兄长不在家的时候说的,他只能忍着,哥哥是个瘸腿的,娶个媳妇不容易。
虽然身上有木匠的手艺,但是这年头活儿少啊,光靠哥哥是养活不了全家的。
家里家外的都靠着嫂子操持,偶尔她娘家也接济一点。
他虽然脑子有点反应慢,但是不傻,心里都清楚着呢。不能因为自己,让哥哥跟嫂子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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