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仅仅用了十分钟不到就集结了所有能出外勤的刑警,组成了一个行动组,并且把需要的所有武器准备齐全,随时可以出发。
苏铭弋也拿了一把九二式手枪,等上了警车,就开始对颜婼嘱咐:“一会儿可能很危险,万事小心。”
“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你是赵局安排给我的人,你要是出事了,他会先骂死我,然后再弄死我!”
颜婼:“……”
果然,她永远理解不了男人奇怪的直男想法。
想到这里,她更生气了,直接把枪收了起来,不耐烦地说道:“我有能力自保!”
……
苏铭弋站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第一感觉很是不舒服。
在现代城市繁华地区的外围,东郊的地界只有数座小瓦房摇摇欲坠地坐落着,与布满霓虹彩灯的城市灯海格格不入,如隔云端。
夜风拂过荒凉的土地,暮色铺在了这方寸之地上,幽幽的寒意席卷而来,钻进了土地深处,给这郊外的空地安排了一层名为“阴森”的设定。
农户一家一个小院子,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同时,因为城里喷洒的灭虫药物没有善良地喷到乡村,所以到了晚上,小虫子向光源靠近的习性导致农民通常不会在夜晚开灯,毕竟谁也不想变成虫子的宵夜。
天黑尽的时刻,荒凉的乡村更加漆黑,是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繁华都市里的万家灯火,说到底又与这里何干?
而偏偏在这样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地方里,黑暗的罪恶像天幕一样铺天盖地席卷而至,漫天灰尘在流逝的罪恶中缓缓飘荡。
红蓝灯光有规律地闪烁着,照亮了这一片方寸之地,荷枪实弹的刑警用最短的时间封锁了整个进村的路,紧张与急切在空气中冲撞交汇,好像激起了一丝丝晦涩的火光,生生激起了一种“迫在眉睫”的氛围。
江子焕压根没穿防弹衣,直接走到了车前的保险盖旁边,叼着手电筒,把地图在保险盖上展开,正好一边的苏铭弋也走了过来,江子焕单手把手电筒拿着,冷静地说道:“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和最全的地图了,你看看对你有帮助吗?”
苏铭弋也拿手电照着地图,两道手电的光束在地图上交汇,慌乱中只听苏铭弋说道:“宋家村一共有几户人家?”
这时,站在旁边的唐安陌站了过来,答道:“二十三户。”
苏铭弋看着地图上的二十三个点,便知道这时唐安陌标记出来的房子位置,于是他看了一眼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颜婼,说道:“你觉得圣地会在哪?”
颜婼心知苏铭弋是想教她破案,于是走上前来,说道:“我觉得,应该是一座旁边的荒山。”
“为什么?”苏铭弋反问道。
“也不为什么,”颜婼看了一眼江子焕,又低下头去,“以前看那些黑暗组织处理尸体,都是随便找个荒山一扔……”
“……“
好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没人在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苏铭弋点了点头,“山是对的,但具体是哪座山才是重点。”
他用手指把这二十三个点画成了一个大圈,先用指肚点了一下代表沈家的点:“沈家有一个像沈沁这样,随随便便就能进城,而且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抹杀的人,再加上宋信忠可以毫不避讳地直接放火烧了沈家,综合以上种种,沈家在宋家村的神祭里应该算是地位低的一方。”
苏铭弋顿了顿,又把手指移向了宋信忠家的位置:“在这个地方,宋家的地位明显是至高无上的,”,言罢,他用手指从沈家划到宋家,划了一条无形的连线,又道,“这条线,就是一条阶级等位线,和地理上等势线的概念差不多,所以把这条线延长,正好连着一座山。”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手指也划到了那座山的图案上。
江子焕直接拿起了对讲机:“行动组,除了外围封村的人以外,全部到宋家村西南方向的那座荒山下布控!”
苏铭弋忽然按了一下他对讲机的电源,把江子焕接下来的吩咐直接打断,江子焕强忍怒火,怒吼道:“你干什么?”
苏铭弋道:“我只是说一个猜想,犯罪心理学不能干预刑事办案,如果圣地不是那座山导致宋信晖逃走怎么办?”
江子焕气笑了,“苏顾问对自己的专业知识这么没自信?”
“自信是一回事,”苏铭弋道,“但是人命又是一回事,江队长,当你的手扣住了扳机的那刻起,你就代表着法律和正义进行执法,人命不是用来猜测的。”
江子焕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很久,倏尔缓缓抬眼,声音空灵地说道:“布控整个村子的警力没撤,而且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当我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起,我就是执法者,而且我也必须用最坚定的行动去完成每一个几率不大的设想,因为每走一步,都可能是一条人命的代价,我们必须一直向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扼杀住这些罪恶!”
“小陌,安排人手,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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