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颜婼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人,公安系统内,尤其是L省内部,但凡是省厅以上的高层领导都听说过的那件事。
想到这里,颜婼冷冷一笑,说道:“是呀,你临阵反水的时候不是挺自然的吗?”
苏铭弋看着她,一双眼睛里是淡淡的愠色,他忽然走进冯笙,淡淡地说道:“你们处理卧底自己有一套办法吧?希望这点小事不要让‘夜’出手。”
冯笙摇了摇头,咬牙道:“我自己解决!”
开玩笑!
要是真的让“夜”出手了,还有他的活路吗?
下一秒,利刃破空之声传来,刀刃卷起一阵细小的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破耳畔,是冯笙向颜婼出了刀,刹那间,只见颜婼侧身一躲,随后她脚下轻转,转眼间已经滑到了冯笙身侧。
电光火石之间,颜婼几乎是没有一点停顿的化手为刃,一记手刀准确无误地切在了冯笙握刀的手腕上,冯笙吃痛,手腕下意识地弯曲,而正在这时,颜婼借着他弯曲的手腕,双手用力,将他的手腕直直掰弯了一个角度,而后,在一片惨叫声中,她借着手上的力道,一个翻身踩上了冯笙的后背,将他整个人压制在地上。
“警用擒拿术,好身手。”
苏铭弋冷冷地看着她,先是不紧不慢地夸了她一句,接着又说道:“想跟进案子,拿着批文去市局,纠缠我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有意义!”颜婼提高了音量,“追查你们这种人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知道你这么个背着案子的人是怎么通过市局对心理顾问的考核的,但也不过就是你身后的组织帮了你罢了!”
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好像无数的碎冰冲入了苏铭弋本就脆弱的心口,刹那间,只觉得万籁归于寂静,没有一丝声音萦绕在他耳边。
无数的骂名,审讯室里被铁栏杆分成了四份的阳光,深渊袭来的无尽的折磨……
“你生于黑暗的深渊,所有的自由本身就是奢望。”
“你的一生注定归于黑暗,光明于你而言,只在云泥。”
“……”
冷汗倏地流淌在脸颊之下,巨大的轰隆声在心底深处炸开,好像是某个无法触碰的防线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轰然坍塌。
苏铭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他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所有的阴霾都消散地杳无痕迹,这才看了颜婼一眼,淡淡地说道:“你的卧底任务不可能成功,今天你放过我们,我们也放过你,冯笙,走。”
“哥!不能放她回去!”
“放心,我保证你没事。”
苏铭弋说完一句,转身就走。
夜色下,万家灯火。
他实在是状态不好,撑不下去了。
夜色苍凉,月光爬进窗棂,幽窗而入,钻进了这小小的出租间里,浅浅地拂在昏暗的客厅上,茶几上的摆件沾染了些许俗世的尘埃,于夜幕中闪闪发光。
铅灰色的色调映上远方灰蒙蒙一片的天穹,仿佛这间孤独冷清的屋子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沉闷的空气也好像永远不会流动,像死人的气息拂过了活人的耳畔一般一泼而下,洒在了苏铭弋的脸上。
他关上家门,脱下外衣,把黑色的风衣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任由清冷凄凉的月光洒在自己的身上,四年来的孤独与黑暗仿佛随着月光而来,肆无忌惮地钻进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与毛孔,来自深渊的黑暗瞬间席卷全身,铺满了拳头大小的心脏,在血与泪的交织下刺痛了他的神经。
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一样.
苏铭弋直接躺到了沙发上,把先前搭在了沙发背上的黑色风衣拽了下来,轻轻地盖在了自己身上,疲惫与恐惧迫使他合上了伤痕累累的眼睛,而演练之后,黑暗与痛苦交织着充斥着他全部的心,血腥与救赎在他心中悄然盛开了一朵名为“光明”的花,正在无人看见的深渊中摇曳着血色的影子。
即便行走于深渊,也会为了光明挣扎痛苦。
直到黎明。
……
上午八点整,市局的警车准时出发。
唐安陌一边开车,一边忍受着车上两个男人如雷的鼾声,一边疯狂踩油门,无声地抱怨着。
江子焕一夜没睡,又是想案子,又是想苏铭弋的,苏铭弋也是闹了一晚上,就睡了一个多小时,结果两人沾上车就全睡着了,弄得唐安陌又是给他俩披衣服,又是骂人的……
两个小时之后,警车稳稳地停在了沈沁户籍所在地的那座小瓦房前,唐安陌一巴掌扇在了副驾驶上的江子焕身上,揪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句:“下班了江队!”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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