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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请按手印....”
那文职的官员小心翼翼地将手上地契约给递了上来。
场面一时之间很是寂静。
“这帮....”
楚王想要破口大骂。
“咳咳....”
范意低声清咳着。
“将印鉴拿过来。”
楚王压制住内心地怒气。
季锦看的好笑。
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居然被京城地那些老家伙们吹捧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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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那天地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可是大臣们最近还是睡不好觉。
那天地事情历历在目。
一闭上眼好像就看见了那个半边胳膊没了。还在缓缓向下流血地侍卫。都被吓了个不轻。
不过更多是因为....朝廷地粮食....不多了....
“殿下。朝廷给的粮食....不多了..”
巡查使大着胆子来给楚王禀告着。
“朝廷给的新粮食不是已经给拨下来了么?”
楚王皱眉说道。
因着国库空虚。这次地粮食也是来之不易。
乃是各位官员地积蓄。
其中庄贵妃还特意给他些心诉苦了一番。捐了几千两地银子。就是为了给他弄一个好名头。
在慕帝和百姓面前长长脸。
谁知道那季府居然轻飘飘地拿出来了五千两银子。
一下子就将拿出来了一千两地庄贵妃给比下去了。
偏偏将军府那简洁地风格是众人皆知地。
对待自己府邸都是这般简朴。
可是对于灾情却毫不吝啬的捐了这么多银两。
季大将军的名声是越发响亮了起来。
甚至已经隐隐盖过了慕帝。
“是拨下来了。不过上次咱们已经答应了那些流民。咱们人数少。要将这里面的八成粮食都交给百姓。”
巡查使面色一苦。
“那么多的粮食....两成还不够咱们吃的?”
楚王面色阴沉。
“殿下有所不知。咱们这些官员虽然人数是流民的百分之一....可是家里的仆人众多。那些仆人平日里吃穿都是不错的。自然也不能亏了他们....”
巡查使越说声音越小。逐渐没了声音。
说来惭愧。他虽然家在京城。可是来到了江南。宅子里面也是有着二十个用人伺候着。还是缩减了人手后的数字....
楚王低垂着头。腕上用力。毛笔随着手腕运动。
缓缓写成一个充满了戾气的杀。
“寂然如此。那些仆人的粮食就缩减了吧。”
楚王轻飘飘的说道。
“这....”
“下去吧。”
楚王淡淡说道。
“是。微臣告退。”
巡查使走了出去。
只是眼底多了几分为难。
不给仆人饭吃?谁还跟着他们啊。
只能是缩减一些仆人了。
只是若是这样那些仆人只怕都会变成流民。
那流民怕是有多起来了。
范意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对上的便是正在练字的楚王。
“殿下。此事不妥。”
范意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以为本王想要这样做?你若是还有更好的办法便说出来。”
楚王嘲讽的说道。对于范意的不满时越来越多了。
“殿下。咱们现在已经识趣了流民的心。若是在失去了这些官员的心...只怕将来筹谋的事情是难上加难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将大家都活活饿死。”
楚王将手中的毛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暴戾的神色尽显。
“殿下。您该冷静。这不符合您的身份。”
范意并不害怕这样的楚王。而是缓缓说道。
楚王冷静下来。颓然地坐在了凳子上。
“你们都说本王没有天赋。可是本王就是父皇地儿子。父皇如今地皇帝不也当的好好的。我听说父皇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大的天赋。不过是攀上了太后这个母后罢了。”
“殿下。这样的话休要胡说。陛下能够稳坐那个位置。自然是因为他身上有些东西是别人没有的。”
“从小到大你们就说我不适合那个位置。父皇当年文采不显。武功亦是不佳。我甚至比上父皇当年还要多了几分的才气。本王就弄不明白本王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楚王说着全身都被气的颤抖了起来。
就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在哭闹着要糖吃一般。
“殿下。为帝者需要的自然和为臣者需要的不一样。譬如....隐忍....您自从来到了江南。就好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甚至陛下传来的书信都不看。陛下已经很不满了。”
“他们也不过是一些贱民啊....本王这么做真的有错吗?”
楚王迷茫了。
“陛下这些年来说的最多的便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可是您并不曾放在心上。换一句话来说....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譬如在京城的季大将军。他便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范意就好像是太子太傅一般耐心的说着。
这些话太傅是没有胆子说的。
也唯有他这样的谋士。才敢开诚布公的和楚王说这些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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