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未感到脖子上松快些,不由得目露迟疑。
“魔尊……”
重黎眉头一拧:“什么破结,这么难解?”
云渺渺:“……”
桑桑:“……”
尾随而至的霓旌:“…………”
您自己系的结,怪谁呢?
云渺渺抬了抬手。
“那什么……”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啪。
话音未落就被拍了回去。
“动什么,老实站着!”魔尊捏了捏拳,抵死不服气地继续摆弄。
云渺渺捂着麻了一片的手背,僵硬地站在那,握着药膏的手都不敢动了。
她这会儿离魔尊的距离不过一寸,一阵风来,便嗅到一阵海棠冷香。
她心念一动,不由诧异。
这气息……
回想起他方才陡然而至的怒气,一个大胆的猜测从脑海中闪了过去。
“魔尊……?”给我解毒包扎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可惜后半句还没问出口,便被重黎一记冷冰冰的眼神瞪得憋了回去。
而后,那该死的结终于解开了。
“果然是你蠢。”
“……”夭寿,她居然真的在魔尊眼里瞧出一丝嘚瑟。
看来不必怀疑了,将她的脖子包成粽子的,就是这活祖宗没跑了。
魔尊为何要救她,她不晓得,更不敢问,至于拆穿……还是算了。
她将纱布一圈一圈地拆下来,才发现这玩意足足缠了十来层!
……这是要大冬天给她捂出痱子来吧?
里头的血窟窿的确已经止住了血,只是上药时还是会火辣辣地疼。
重新上好药,包扎好伤口之后,她将领子立起来,挡住了大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然感到腹中饥饿,恰好后厨飘来阵阵鲜香。
这香气她可太熟悉了。
她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师兄常煮的蔬杂粥,还有包子。
霓旌方才说,师兄在做早饭来着。
她刚踏出一步,忽然想起身后还有位祖宗,遂再度回过头来。
“祖宗……啊不是,魔尊,您要吃早饭么?”
“他吃什么早饭,早就是个石头墩子了!……”桑桑飞回她肩上,没好气地斜了重黎一眼。
此等胆气,饶是云渺渺这个主子都不由得在心中为之连连鼓掌。
她家乌鸦精可真是铁骨铮铮不怕揍啊。
重黎眼下虽是凡人身,但辟谷多年,倒也没有觉得饥饿,吃不吃早饭无所谓,但被这只死鸟一说,怎么就这么膈应呢!
“本尊怎么就不能吃早饭了!?”他反唇相讥,顺带着回瞪了桑桑一眼。
“你不魔尊吗?魔尊吃什么饭!”桑桑已经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云渺渺受伤虽说是因为有妖物假扮成重黎的样子,但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这死棒槌!这会儿憋了一肚子火,一点就炸!
重黎哪还能给一直破鸟欺负了,便是乌鸦成了精,还不是只黑黢黢的丑乌鸦!
“本尊想吃就吃!要你管!”
云渺渺深吸了一口气。
这俩三岁,不能再多了。
在魔尊撸起袖子拔鸟毛之前,她赶忙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先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行行行,您当然可以吃,您能吃三大碗……咱们快走吧,可多人惦记了我师兄做的饭,去晚了底都该捞不着了,我再给您多加两碟小菜行不行?”
如此,重黎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算你识相。”
呸!不要脸的黑长虫!就知道让主上哄着!干脆别叫重黎,也别当魔尊了,重三岁一个!
桑桑背过身啐了一口。
眼看着自家尊上被拉走,树上的霓旌笑得肩膀直抖。
人间奇景啊,等回到崇吾宫,她可要好好跟遥岑那厮说道说道!
哎哟哟哟哟……
腿都给蹲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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