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仙门还是魔族,都只能凭着一些旁枝末节推测其所在,若是青鸟还活着,我与尊上自有法子让他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吐出来。若是死了……”
她默然片刻,旋即一笑。
“若是死了,也要看看那尸骨上可有线索。”
桑桑忽然冷笑了一声:“你们魔族真是个儿赛个儿的会来事!……唔!”
话音未落,云渺渺眼疾手快地掐住了它的喙,以免它嘴欠到把自个儿作死,转而看向霓旌。
“长生之血就连传闻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魔族为何突然想要得到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是不大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长生之血的,便是师父命她与师兄下山找寻,但这一路除了一些零碎到不知从何说起的线索,着实令人失望。
与其浪费工夫遍寻这等多半只是臆想之物的玩意,还不如在风华台罚抄已经多达五千条的门规。
但瞧见魔族如此不遗余力,倒是令她有一丝动摇。
长生之血……当真的存在于世间吗?
“从前的确也没人找这玩意儿,都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话。尊上闲下来就去找天虞山掌门打架,输输赢赢,胜负掺半。”霓旌觉着似乎也没什么可掖着藏着的,“不过二十年前,尊上从北海回来,不知从何处受的伤,弄得五脏六腑都是崩裂的口子,昏睡了好些日子,醒来后魔怔了似的,定要寻那长生之血,大概是幡然醒悟,作为魔尊,终于也有了那一统六界的野心了吧,这于魔族而言,可称得上是件好事。”
她如此一说,云渺渺倒是想起了那年冬天,她从冷飕飕的礁石后拖出了个活祖宗,那会儿……要是能重来,她定会趁他不省人事之时毫不犹豫地给当头一闷棍。
“这对于人间和我们这些仙门弟子而言,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她面色平静地扫了霓旌一眼,仿佛一记拳头打在棉花上,令霓旌莫名有些扫兴。
云渺渺顿了顿,又道:“你说魔尊与我师父过去时常争斗,胜负掺半,可是记错了?”
招摇山和天虞后山两次重伤,这亏可吃得不小。
她晓得魔族都十分敬重魔尊,难免有夸大其词的时候,但以她之见,魔尊这法力,怕是不敌她师父的,北海那回,指不定也是在她师父手里着了道。
霓旌瞧见她犹疑的眼神,啧了一声:“骗你作甚,尊上的法力高深着呢,早些年还将你师父揍得鼻青脸肿,只是近年似乎出了些纰漏,法力退减不少……你可莫要动什么歪脑筋,便是法力只剩十分之一,尊上要收拾你也跟收拾鸡崽儿似的。”
云渺渺默默移开了目光,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大胆想法咽了回去。
比起霓旌的疑惑,她更怀疑是当年门槛上那一下,磕坏了重黎的脑子,以至于他法力大不如前,才屡次被她师父压一头。
如此一来,若是被他晓得是她干的好事,岂不是要将她吊起来打?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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