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白玉,触手温良,颇具佛性,是难得一见的好宝贝,堪比御前贡品。
至于价格嘛,咳咳,确是有些夸张了。
不过一个人一辈子又有几个七十年呢,人家儿子孝顺,想着老父古稀之年,尚康健得能跟那群死对头上蹿下跳地打擂台,送点贵重宝贝给老父充充面子,压压阵也不是不可以嘛。
偏这群文人最擅长的就是阴阳怪气,捕风捉影,好的坏的,净让他们说了,梁老大人又没李尚简那个好人缘,这个哑巴亏吃的,着实憋闷。
冷溪不由冷笑,瞌睡生生气醒了一半:“他是算准了梁老大人不喜欢应酬那些阿谀奉承,虚与委蛇之辈,先把人逼得躲起来,再来闹怪,如此一来可不就轻松多了么?”
“你说说,要秦世忠那阉贼在的时候,这些人要有对付梁老大人的这些心术本事,咱们还至于满天下的去发海捕公文么?”宋念虽也在笑,眼睛里却是冷冰冰一片,犹如隆冬酷寒之下凝结出来的冰锥,虽然壮观美丽,却也锋利无比。
冷溪走过去,十分熟稔地往他宽大的金丝楠木雕龙御座上挤,把晕乎乎的脑袋靠在他肩上闭上眼:“这大概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吧。”
宋念瞧她实在困得厉害,转过身像抱孩子似的把她半个身子横抱过来,让她舒舒服服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昨晚偷鸡去了,还不叫我?”
冷溪自己再稍微调整了下姿势,便靠得更舒适了:“差不多吧,你不知道那个陈志杰有多滑头,原以为大刑没上他就吓得全招了,结果完全是在跟我们兜圈子,因他抓进来的人里十个有八个是被他胡乱攀扯的,真真气人。”
“他可算是秦世忠留在朝中最利的一只爪子了,想是说与不说自己都是个死,索性拖我们一拖,没准儿秦世忠还能让人闯进诏狱捞他呢。”宋念一贯是最能洞悉人心想法的,所言皆中。
“可以啊你,竟全说中了。”冷溪惊奇地睁开眼睛,仰望着他的眼神中夹杂了几分钦佩,“那依诸葛不忘您看,秦世忠会不会叫任道远来捞人呢?”
“从他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秦世忠的废子了。”
宋念一手抱着她,一手还能空出来翻折子看,“其实陈志杰已经够可以的了,即使让咱们清楚明白地知道他是秦世忠的人,也还是没让咱们抓着把柄,这回要不是他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闺女自己送上门来,估计这会儿咱们还要为他头疼呢。”
“没事儿,陈志杰这边有我呢,你专心应付李宰执就是。”
冷溪宽慰他道,心底也是当真没觉得这事儿很难的,“左右他的老婆儿子,还有那个女儿都在我手里攥着呢,我现在尚且还有耐心容他耍几下花招,要是等我没了耐心,哼哼,我可不介意先拿他那个蠢货女儿开刀。”
一面说,她还一面伸出手去帮他揉两边的太阳穴,格外的体贴,“唉,我真是越来越会照顾人了。”
宋念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毫无自知之明的自卖自夸弄得有些不知所谓,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
“可是你的手,也同时挡着我看折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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