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那个礼部尚书张廷,今年三十有四,算是六部尚书中最年轻,也是在朝中最没根基的。
他盘算过了,自己出身寒微,当年也是因为先帝怜他家境清贫,读书不易才侥幸中的举,那些以李尚简为首的所谓才子雅士素来瞧他不上,从他踏上仕途起,便饱受那起子人的排挤。
他好歹也是读圣贤书的,让他转而亲近秦世忠,去讨好区区一个阉人,他也放不下那个身段。
考虑到最后,他还是觉得先去倚信天子,毕竟先帝把宋念这个儿子藏着掖着那么多年,到头来必然也不会拿出个满腹草莽的脓包糊弄列祖列宗。
所以从前他才一心将女儿嫁到宫里,向天家求个依仗。
上回得了消息就跟着李尚简和曹思建来乾清宫闹,着实也是一时的意气之争。
之后反应过来自己被当了枪使,心里也是愤愤不平,连上了几道折子向官家请罪。
而他最近的一道请罪折子,至今都还在宋念案上压着,没有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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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张魁不愧是华都城出了名的包打听,没两日就把这位张尚书家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事无巨细,一概说给了冷溪。
冷溪转头又来说给宋念听:“张尚书家中如今有三女一子,俱是嫡出。但他的子女年纪都还小,唯一一个正备着出阁的是他家长女,闺名书静,年方二八,听说性子极好,温柔和煦,端庄大方,所以他之前才动了送女入宫的心。”
他的想法是好,可到底还是没能摸清宋念的喜好,是以当听说未来皇后的人选会是冷溪这个一直为他们文人君子瞧之不上的野丫头,他才会那般愤愤不平。
毕竟谁又能想到贤良淑德居然会输给孔武有力和五大三粗?
“等会儿,除了长女,其他儿女年纪都还小,这是为何?”
第一轮检阅过后,宋念给自己狠狠地放松了一下,这日和冷溪说话的时候,也颇有精神头。
冷溪慢慢说道:“这事儿就要从头说起了,张大人从前家里务农,清贫无比,虽为长子,而老父早亡,母亲却又偏心不学无术的幼弟。原本张大人上京赶考前,家里便已经娶了妻室,其妻出身于个落魄的书香门第,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嫁过去的时候还是带了好些嫁妆,人也温婉厚道,恭敬孝顺,谁知张大人的老娘就此摆起谱来。没多久张大人上京赶考本是要带着新娶的媳妇儿路上照顾衣食,结果他老娘习惯了有儿媳鞍前马后地伺候,偏是不让,又是装病,又是耍无赖,好一番折腾,弄得张大人只能独自上路。”
“然后呢?”宋念听得很有兴致。
冷溪继续给他讲故事:“然后,张大人如愿中举,却被外放去了玑州的一个犄角卡拉,他老娘怕自己还有小儿子受苦,不肯跟着去,当然也还是不放人家媳妇儿去,于是张大人又只能孤身上路。如此熬了几年,张大人念着自己在老家的妻女,愣是没招惹旁的女子,凭本事一点一点做到了京官,这才把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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