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大约半年时间,便遣散了所有佣人,出售了手底下所有的田地,把学塾交给了一个弟子打理,便跟着镇上一位拳师一起走了,走时告诉他们,是去大唐。
哪位拳师陈子孟知道,是一位流落来到小镇的游侠,父亲曾经接济过他,后来他便在镇上开了一家武馆,跟着父亲一起去大唐,他的武馆也是关了。
陈子孟在家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天微亮,他取笔写了一封信,放在父亲的书房,用一方砚盒压住,站在书房看了很久,陈子孟越发沉默。
之后陈子孟取下养剑葫,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竟是被呛了一下,但他只是伸手抹去嘴角残留的酒水,转头便走了。
没有父亲,整个小镇对于陈子孟来说就没了意义。
来时不带风声片缕,去时不惹半丝红尘!
柏叶宗主峰,敛芜道人站在山崖前看着下面整个广场,强劲的山风将他的衣衫吹起,脸色平静,他的眼睛并没有因为风而有丝毫不适,反而越来越炯炯有神。
他的身后陆丰拿着一根竹子,正一点一点的把竹节上的分叶揪下来,很快,竹子变得光秃秃的,又被截取了中间一段,去掉了头以及尾部,变成了大概一人高低的竹杖。
握住竹杖,陆丰往地上杵了杵,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悬崖边上的敛芜道人,陆丰瘪瘪嘴,“看不看有什么用?这一方宗门早就不该存在世间!你又有何不舍的?”
“唉,师兄你倒是看得开,但毕竟生活了这么些年,大小是个家啊!”敛芜道人眯了眯眼,没好气地说道,但也转过身来。“说真的,你想好没有,到时候我们去哪里啊?”
陆丰狠狠地冷哼一声,“还能去哪?唐国那边去不得,南荒哪里更是野蛮,离土哪里鸟不拉屎的地,我可不待。草原老子可不去,你倒是有个老相好在哪里,我呢?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去天河海了!”
敛芜道人微微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笑着说道:“师兄还记得这事啊!师弟都快忘了!嘿嘿。”
寻了个地坎,敛芜道人一屁股坐了上去,笑着说,“那就去天河海,哎,不过,这几个弟子可咋办哟?”
“不用担心,他们有自己的路!”
“哎,也是!”
柏叶宗外门,一处阁楼之中,数十位脸上戴着面具的人静静地站着,眼睛看着最前方一张椅子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脸上也戴着面具,覆盖了大半张脸,两只眼睛冷冽的盯着所有人,良久,发出沙哑的声音,“柏叶宗留不长了,你们都是精挑万选才能得到这一次机会,做好了,自然会有外面的势力出手保住尔等性命,所以以后的日子,尔等好自为之!”
哗啦啦跪倒一大片,所有戴着面具的人都跪在了地上,整齐的喊着:“在下知道,自当竭尽全力!”
“好!哈哈哈!”沙哑的笑声在阁楼之中响起,充满了邪性。
外门洞府之中,慕容逸沧看了看手中的玉筒,皱着眉头,望向一旁的钟肥:“子孟回来了吗?”
“没呢!甚至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前些天接到他的传音,让我们全力收集法宝兵器,不管是飞剑还是符箓,都越多越好,质量威力越高越好。”钟肥咧了咧嘴,看着慕容逸沧有点着急。“孟哥还说能收集多少灵石资源便收集多少,慕容哥,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伸手扶着额头,慕容逸沧转身看着围着他 眼中露出询问神色的众人,显得很是疲惫,挥了挥手,哑声说道:“照子孟说的做吧!柏叶宗,风雨欲来了,只希望我们都能在这一场大劫之中保住性命吧!”
法区之中,最深处的七角山最近很是不平静,原本一直以来不曾有过什么异动的山顶妖兽,在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会砰砰的撞击山顶的隔离罩,声势之大,举宗震惊。
无数外门弟子来到山脚,看着山顶上呼啸的蛟蛇身影,惶恐不安。
甚至还有不少内门弟子频繁出没于法区之中,在各处山脉之间不断布置各个阵法。
核心弟子张奕也在这一片压抑的气息下来到外门,将所有人召集在广场,发布了一条又一条令人心惊的宗门禁令。
第一,召集所有在外弟子回宗。
第二,所有人即日起不准外出。
第三,内门洞府开放,但凡有实力的外门弟子都可以进入洞府修炼。
第四,法兵阁与药坊所有东西降半价,特定之物免费,所有弟子尽可自取。
第五,半年后,召开核心弟子竞选,所有人不论修为均可报名!
……
举宗哗然,核心弟子竞选,以及各种禁令,掀起了轩然大波,消息灵通的弟子大概得到了不少底细,但大部分的弟子却是惶恐不已。
所有人都预料到,要变天了!
一时间,风声微起,人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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