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绵长的叹息:“阿容,你,你别哭了……你若再这样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疼了……阿容,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他望着她,不住地劝慰,又觉得不解:“你究竟在难过些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阿容,你听话些,别再哭了……若是我什么时候惹了你,你直接说与我,我改,我改便是了……”
他将她牢牢地揽在怀中,不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可他越拍,献容却越觉得委屈,越哭的更大声了。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抽噎着说道:“你不懂,你不懂……”
他怎么会懂呢?他是一个大男人,纳妾于她而言,是一桩了不得的大事,可于他而言,却实在是一桩微不足道的,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
他的地位,在整个大晋都是至高无上的,又怎能懂得她的委屈和难过呢?
听着的她的声声抽泣,司马衷只觉得自己更加不好受了,又不知自己究竟应该书写什么才能止住她的伤心,只好在心中胡乱地猜测:“阿容,你今夜出去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人给了你什么气受?可对方既放了你回来,你定是知晓他身份的的,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去给你出气好不好?”
献容听了这话却只是摇头,哭泣声更大了。
“那……既不是今夜之时,莫不是你在怪我白日里给了你脸色?可那都是有原因的啊……”
关起门来,所有的宫人们都在他的授意下被赶的远远的,他也不怕隔墙有耳,“阿容,我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你若还是因那件事生气,你便捶我两下好不好,哎呀,你别再哭了……”
可献容却仍在哭着,一边哭,一边摇头,似有些控制不住的模样。司马衷瞧在眼里,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揪得更紧了:“阿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过,你说出来啊……”
不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更不知应该从何下手去改正。
想当初,南风从不这样。她总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因性子本就刚烈,遇事更是直接说,从不会叫自己去猜。
他是忘了,便是那时候南风当真让他去猜,他因心智未开,便是猜,也是猜不到的。
总归是世事随人心变。
如今献容这样,他虽未觉得不耐,但心中到底有几分不安。他从未见过这样隐忍的人,有什么事也不明说,只一个人藏在心中由他去胡思乱想的猜。
他们不过是半路的夫妻,比之原配,总归是少了几分默契的。
便是当真叫他去猜,他也猜不出来。
他这样想着,面上便有些茫然了。
献容见他这副模样,又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思?顿时觉得心中更加难过。
可当真要她去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难道,要她说她是为孙窈娘被册立为贵嫔之事生气吗?还是要她说她不许他立妃,采选后宫?
可这样一说,那岂不是直接坐实了自己醋妒的名声?
她怎么能说得出来?
她哽咽着,压抑着自己的难过,只去扯一桩相比之下显得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你的私库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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