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你如今行事是愈发地不稳了。”
隔着一张小小的信笺,仍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怒气和不满。
曾经,她为了这些话,会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哭上一整夜,然后直到很久之后,才因为他的鼓励而重新开心起来。
但如今的她却不过是面无表情地看完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张小小的纸条随意地丢到了香炉中,眼睁睁地看着它化成了一道青烟。
心绪中毫无波澜。
“不稳?那阿兄不如来亲自教导阿容一番,究竟什么才是您口中的‘稳妥’?”
她嘴角挂着一缕讥讽的笑,缓缓地,将地上一团火红的破布拾起——那不是破布,那是内宫将将为她裁好的凤袍,上身不过半日,却被孙窈娘轻易地毁去了。
她还能在乎什么呢?
她所在乎的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
从前,她在乎阿兄,可阿兄却亲手将她送进了大晋后宫,耳后转头娶了亲,纳了妃。
草原上本不如中原,可置大小数位王妃不说,还能拥有无数的美貌女奴……
后来,她在乎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将将自己心中的那座冰山完全融化,对方却已转头纳了新妇,那么丝毫不给自己留有余地的纳了自己的表姐为妻……
这皇后之位,这所谓的富贵荣华,到最后,却都不过是一场最可笑的笑话罢了。
她还能在乎什么!
献容微微地笑着,将那团火红的破布扔进了面前的火盆里。
那布料本就轻薄,一遇火舌便“腾”地一下窜得老高,那烈火熊熊地燃烧着,几乎将空气都拉扯得扭曲起来。其上的凤凰更如一只即将丧命的鸟儿一般,正在火中剧烈地挣扎着。
献容不退反进。
她向前跨了一步,长长的裙摆几乎要拖在那堆火上同样也被烧着了,但她浑不在意,只将注意力落在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上,就像是被那东西吸引了全副的注意力一般。
越看,她嘴角的笑便越大。
直到火势渐熄,她才终于重新坐了下来,只觉得自己嗓子干痒的要命,伸手去提茶壶——
茶壶竟是空的。
献容这才自嘲地笑了一声。
自司马衷带着孙窈娘离去之后,她便将自己关在着屋子里足足一日有余。
伺候的宫人们早被她赶了下去,便是素来对她忠心耿耿的红玉,如今也因为自己的莽撞行为而对自己产生了死亡,加之本就有伤,更是不会轻易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殿下此次落水,实是伤了本源,日后于子嗣上,却是要艰难一些的。但娘娘不必忧心,若是能放宽心,再经年累月地调养下去,或许能够有孕也未可知呢……”
这话,仍是历历在目的。前半段,自是真是的——御医都是这样的,便是再严重,虽不敢隐瞒,却也会尽量地将话说得委婉一些,再委婉一些。
至于后半段,那就完全是安慰自己才随意扯的借口罢了。
他们经年累月地行走在内宫中,于语言艺术这一门上,自是比旁人更多了几分精通的。
此生都不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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