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原来,他的爱重,温和,从来都不是只针对自己一个人的——否则,自己入宫不过短短三月,就连弘训宫都还没有来得及捂热,他便要转头去纳新人。
更何况,那个新人,还是自己的表姐,与自己的嫡母是血亲……他们这样做,可将自己放在眼中了?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才会如此急不可耐地打自己的脸。
献容紧紧地闭上了眼。
她以为,只要自己闭上眼睛,将耳朵蒙住了,便再不会想起,也不会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可她的双眼才杠杆一合上,眼前所浮现出来的每一张面孔,却全部都是司马衷。
是在自己与他吵架之后他率先服软的小心翼翼;是在私库前,他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晦涩不明地按着那张写有自己全部秘密的纸;是他亲自去左太妃居所说是顺路,实则,是专程接她的装模作样;是他带着自己去了他日常处理朝政之处时对自己的毫不避讳。
一桩桩,一件件,都还历历在目,可不过一转眼,他便同自己的表姐,孙氏窈娘勾搭在了一处。
献容闭着眼睛,几乎能够想象得到那芳菲殿里香艳的一幕——两个人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处,几欲叫她作呕!
献容艰难地勾出一个笑,在宣华公主声声的担忧中,好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宣华,夜太深了,你我都该早些歇息才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但这夜,却注定是一个难以让人入眠的夜晚。
于献容,宣华公主如是,于孙窈娘,更是如此。
她从睡梦里醒来,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身上的,尤其是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一阵阵地酸痛,就在她下床的那一瞬间,她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已有宫人眼明手快地将她搀住了。那两个搀扶着她的婢女,都是低眉顺目的,搀着她的力气,也是恰到好处地刚好能让她稳稳当当地站着,却并不觉得疼痛。便是以孙窈娘十分挑剔的眼光来看,也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
她由那两个婢女搀扶着,偷偷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甚是金碧辉煌的宫室。上百盏牛油灯明晃晃地跳动着火花,将室内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便是那两个搀扶着自己的宫人,她们面上细微的汗毛,在这一刻,竟也是纤毫毕现的。
挂帐子的用的金钩镂着古拙的花纹,就连那帐子,也以一种孙窈娘从未见过薄纱裁制而成,上面,并没有什么纹绣,就连一朵花也没有,但难得的却是那帐子的材料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几乎呈半透明状态,其上,更行云流水地流转着光华。
用手一拨,那光华便如水波一样层层荡漾开来,在明晃晃地烛火中,泛着微微的绿意,直如将这春日里最美丽,最鲜嫩的绿裁制而成,不过浅浅一望,便令人心生欢喜。
床榻之上,被子胡乱地扔着,犹自还在散发着逼人的热量,似乎正在彰显着另一个人刚刚离去不久。
孙窈娘一望,面上便立时红了一大片,脸颊上,更是隐约地发起烫来。
自然,是喜大于羞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