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种气度,使得人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注意的便是她周身的风华,而不是她的容貌。
司马宣华直愣了好一会儿,才拉着献容的袖子,对她小声道:“羊氏阿容,你不是想要见左大家吗?”
献容这才回过神来,她愣愣地望着场中的那个妇人,几乎激动到语无伦次:“这,这就是左大家吗?”
事实上,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妇人的时候,她的心中便有了结论。
这个传说中的左大家,果然与她想象中长的一模一样,就连她手中的红梅,和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度,也与献容的想象别无二致。
她急急地朝着左大家奔了过去,但她的脚不过才挪动了一步,又慌忙地顿住了。
她拉着司马宣华的手,小声地问道:“不,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见她……我还没有来得及沐浴更衣,也没有焚香,她可是我心中最有风度的一个人,我怎么能这样轻率的去见她呢?如果我给她留下的印象不够好,那可怎么办?”
竟然比第一次见到司马衷或是刘矅的时候更加紧张。
这种紧张,甚至超过了当她跪在泰山羊氏的祠堂时,面对着那些黑漆漆阴沉沉的牌位时更加紧张得多。
司马宣华有些不解。
是左大家又如何?但当她入了宫,而且先皇已去,她便不过是这深宫中一个籍籍无名的太妃罢了。
即便她的气度着实与众不同。
但本质上,她也不过是一个在这深宫中蹉跎岁月的老太妃,而羊氏献容,却是尊贵的皇后娘娘。
或许,是献容的姿态还没有摆正,她还没有体会到这个皇后之位给她带来的好处和便利。
所以,她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和卑微。
司马宣华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对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融雪使了一个眼色,融雪会意,便预备传左太妃上前来。
但,她才刚刚一动,献容已急急地制止了她。
她有些羞涩:“别,别扰了太妃赏梅,我们悄悄地回去吧。”
皇后有令,众人便只有遵从才是。
一行人忙随着献容步子,重新朝着弘训宫走了回去。
步子都是轻轻的,生怕惊扰了这位被皇后娘娘十分重视的老太妃。
待这群人都走的一干二净时,左太妃才终于将手中的那只红梅放了下来,抬手朝过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婢女,朝着献容的方向望了望:“那便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吗?模样瞧着似乎甚小,莫非还未及笄?”
她身边那个婢女便用袖子掩着嘴,轻笑了一声:“太妃娘娘所言正是,我听说这个羊氏嫡长女刚一到洛阳就闹得满城风雨,又与绿珠石崇等人结交,委实是一副莽莽撞撞的模样。”
目光中,明晃晃的带着轻视。
左太妃便皱了眉,“我与你说了多少遍慎言?若你还不懂,便重新回你的御膳房,做一个烧火丫头吧。”
那婢女慌忙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朝着左太妃磕头:“娘娘,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还请娘娘饶恕奴婢吧!”
左太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回去之后,你自去刑房领罚吧。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她声音平静无波,但听在那婢女的耳朵里,却不觊于一个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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