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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等事？”哥舒寒惊疑道。他常年在外厮混，为了学生们一应吃穿住用而奔波，根本没撞到过甄意洞说的那码事。众书生又怕跟他说了，他情绪激动会跑去跟郜老爷家拼命，惹上一场官司不说，还可能搭上自己的一条命。郜家也知哥舒寒本事高超，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捋虎须，总是趁他不在才大搞歪风邪气，因此哥舒寒对这些事丝毫不知。</p>

李振听说，点头道：“我们怕你知道后生气，这才一直没告诉你。也都是因为这，我们才私下商量要到郜家祠堂来给他们捣捣乱。”</p>

哥舒寒听了，点了几下头，他倒不是赞成李振的观点，只是在盘算之前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挣脱束缚后该如何对付郜家这帮人。</p>

李振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伸衣袖擦擦泪又说道：“说不定丁老爷就是被他们暗下毒手……”</p>

“别胡说！”哥舒寒打断李振道，“无凭无据的别冤枉人家。”丁老爷的死尸哥舒寒瞧见过，那就是久病成疾而导致的抱病而亡，根本不是任何人下的毒手。</p>

“你看，还是贤侄明事理。我们都是守本分的小市民，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要随便就往我郜家身上按。”郜老爷对哥舒寒道。</p>

“你们手上即便没有人命，丁老爷的病源也是因你们而起，这笔账咱们慢慢算。”哥舒寒冲着郜老爷狠狠地道。</p>

郜老爷冲着哥舒寒一笑说道：“那笔账咱们怎么算都行，可如今的这笔账你们想怎么算？”郜老爷说着手指祠堂上的匾额，这笔账说的当然是众书生乱涂乱画一事。</p>

“都说了，有什么冲我来，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哥舒寒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道。</p>

“贤侄，冤有头、债有主，方才他们都说了是他们私议而为，你这大包大揽的把责任全拉到自己身上，恐怕不大合适吧。”郜老爷道。</p>

“没有什么不合适，他们犯错，是我监管不严，有什么刑罚尽管往我身上招呼好啦。”哥舒寒面上毫无惧色地道。</p>

“不，这跟少爷无关，是老夫心中不忿，怂恿他们去的。郜老爷要罚不要罚旁人，罚老夫好了。老夫一把年纪早就活够了，便是给你抵命也成，只求郜老爷放了大伙儿和少爷。”鹿林书院的牛院长听说郜老爷要处罚，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p>

“不，这都是我们自己商量出来的，跟舒寒大哥和牛院长都没有关系。你要罚就罚我们好了。”徐更新上前道。</p>

“不，你们一群书生懂得什么，要不是我暗中指使，你们哪会做出这种事来。是我、是我，要罚就罚我好了。”哥舒寒抢着道。</p>

“不，是我……”</p>

“不，是我……”</p>

哥舒寒与牛院长跟众书生吵成了一片，人人均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接受处罚，好让旁人无恙。</p>

郜老爷心中早有定夺，见众人吵成这番模样，一摆手对众人说道：“都别吵了，郜某早就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是谁做的谁就要接受处罚。”</p>

郜老爷说着瞧着众书生又道：“大家不要害怕，郜某并非毒蛇猛兽，不会吃了大家。其实郜某也是读过几天圣贤书的人，对你们这群文人雅士也是心向往之，无奈子承父业经了商，这才没跟大伙儿厮混在一起。”</p>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才算又安静下来。只听那郜老爷又道：“可是即便是天子门生，做错事也得受罚啊，各位说是不是？”</p>

众书生不知道郜老爷要如何对待自己众人，都战战兢兢地不说话。</p>

郜老爷知道也问不出答案，便又道：“但诸位身子这般单薄，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若是处罚，郜某也有些于心不忍；可若是不罚，又感觉太便宜了大家，郜某也无颜面对祖宗，这可如何是好？”</p>

郜老爷说着假做思考样，又对众人道：“这样吧，此事都是因为诸位对先贤不敬而起，要想化解呢，也只需诸位礼敬先贤便可。郜某有几点要求，各位若是依得便依，若是依不得，咱们再想别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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