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孟极那日救了自己,林心从心底里对他们都是很有好感的,自然希望他们都能得了幸福快乐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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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日林心一直去吕步舒的讲堂听课,但是因为听课的基本都是男子,她也就远远地坐着,有时候想着自己的事发呆,本来她来的目的,就不是听课。
“要愣神便回家去,不比在此舒服?”
林心这才回过神,原来已经下课,吕步舒站在发呆的林心面前,有些生气地与她说话。
林心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取下帷帽,也不还嘴,吕步舒坐在她对面,整理起周围的坐席。
他一边收一边与林心聊天,他原以为姑娘家或许关心的是来听课的男子,可是简单介绍了适才比较拔尖的几个,她都并不感兴趣。
林心假装随意地问起朝堂之事,吕步舒却说,朝堂事不能告知林心,因为林心是女子,所以告诉她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林心知道儒家就是讲究个等级森严,在他们眼里,女人就比男人低一等,她也不回话,等他说着。
吕步舒絮絮叨叨说了些近日里长安的事,突然想起,丞相田蚡举告灌夫一家在家乡颍川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百姓苦之已久,求皇上监察此事。
她问:“丞相与灌夫的关系竟如此恶劣了?”
吕步舒说:“他们之间早已水火不容,前岁,元光二年春夏时节,丞相派籍福前去魏其侯窦婴府上索要魏其侯城南的田地,为此事,灌夫与丞相也是争吵不断。”
林心一听,想起元光二年灌夫来找籍福吵架,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那日她心情糟糕透了,她当时觉得与昭辰齐走到了分叉口。
她问:“那灌夫一向横行霸道,你确定是丞相先欺人太甚的?”
吕步舒说:“灌夫此人确实做事鲁莽,但丞相确实派了籍福前去窦婴府上讨要田地,魏其侯虽然现在只是列侯赋闲在家,可他哪里是任人欺凌之人,灌夫得知以后才会上门与籍福发生争执,这籍福原就是窦婴家的门客,后来才到丞相府,做出如此之事,确实不妥。”
林心心想:原来灌夫与窦婴关系这样好。
吕步舒又说:“魏其侯之子曾经杀人,是丞相替他活动,才救活其子,丞相认为他有恩于魏其侯,无不可索取之物,只是要数顷田地而已,并埋怨灌夫何至于此。”
林心知道了来龙去脉,自己那日还与籍福一同与灌夫吵架,她突然觉得是自己太莽撞了。
吕步舒说完笑着问她:“你近日时常前来听课,可听出什么来?”
林心没有理他,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吕步舒整日讲《公羊春秋》,讲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但是林心一点也不想听,更不想与吕步舒问对。
她自己还有许多事没有解决,她不想听大道理。
林心问:“你可知薛家的文夫人?”
吕步舒道:“我只知魏其侯的夫人姓文。”
林心一听突然有一种想法,自己与灌夫曾经起过争执,灌夫又与窦婴关系最好,而这个文夫人就是中间关键的人物。
她问吕步舒:“若是灌夫的恶行被坐实就逃不掉了?”
林心又转念一想,若是那么简单,也不用等到现在丞相亲自到皇上面前告状了。
林心越发觉得窦婴和灌夫是这件事最重要的人物,因为她只和灌夫曾经起过争执。
只那丞相武安侯田蚡,可甜已经不在了,若是可甜在,不知以她的性格,是不是也要向田蚡父子报仇泄愤。
这件事的中间人物,文夫人、梁舒闻、什长三人中,梁舒闻和文夫人又遇不到,那只能先找到什长。
林心告别吕步舒,来到了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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