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十四日又是小寒节气,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林心听可言说了,便哪里都不想去,就在屋子里抱着小羊皮,偶尔看看培养皿,也算是惬意。
午间,她收到一份竹简,是昭公子派人送来的,落款时间是昨夜子正,也就是说昭公子半夜十二点还没有睡觉。
“夜深雪重兮不眠也,回望心内兮暖泉也。”
林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看不太懂。
暖泉也是在定襄郡时昭公子第一次带林心逛街的地方,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林心一直在心里反复想:这算表白吗?可是这什么也没说啊,应该不算表白吧?
过了两日,昭公子总算有空来看林心了,他说后面几日可能空些,问林心可要去汤泉。
林心一听还可以去泡温泉当然开心了,可是一问,两人不能一起泡,瞬间觉得没了意思。
昭公子说:“这么冷的天,整日在屋里,怕你闷坏了。”
“那你有空就来陪我嘛。”
昭公子却说总这样在家中独处,怕外人知道了有言语。
林心嘟着嘴有些不开心,她不想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但是现在所处的环境,自己不能分辨它究竟需不需要在乎。
林心转向一旁,点着香料,想了想,告诉了昭公子自己想要盘下酒垆的事情。
她说完后问:“公子,你觉得能赚钱吗?”
昭公子听了,却直接表示不同意,道:“货殖乃末业,若为游食之民,则投机钻营,不劳而获。”
他双手按着膝盖,继续道:“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
林心有些生气地说:“我奉公守法,用勤劳的双手致富,怎么能叫游食之民呢?”
她后面的没听懂,但是也知道他说自己做生意是投机倒把。
两人争执不下,特别是昭公子的文言文一出,林心整个头都大了,昭公子似乎对林心这个想法很是不满,皱着眉头看着她。
林心也看着他,心想:输人不输阵,你看我我就瞪你。
可惜林心很快便败下阵来,她被昭公子的眼神盯了一会儿便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自己的眼神。
后面几日林心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昭公子下午有空便来陪她下一盘陆博,林心很有进步,但是和昭公子行棋,真是自讨苦吃。
这日两人下了一局,林心很快就输完了所有博筹,她一边收拾棋局,一边说着自己刚才出错的地方。
她为昭公子斟了一盏金浆,又端起酒盏对他说:“我刚才若是先从左边行棋,肯定就能得枭棋,指不定两条鱼都被我吃了呢!”
这时昭公子已经坐到书案前,摊开了竹简,道:“适才第二步便应改变方向,进攻我右翼,我可是提醒你了。”
林心将酒盏稍稍用力地放在昭公子的案几上,笑着瞪了他一眼,道:“你敢拆我台!”
等林心把陆博收好,又把刚才两人吃过的东西也让可言拿出去,昭公子已经认真看着竹简上的字,忘记了身边环境。
林心悄悄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他衣冠楚楚,坐姿稳健,眼睛向下看着竹简。
她将博山炉中的香点燃,和跳动的烛光相互辉映,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等昭公子看累了,林心凑上前,她趴在案几上,问他:“公子,你干嘛总是空下来就看书啊?”
林心是有一些小小不满的,因为她时常去做一件事回来,他已经开始看书了,虽然他见林心回来大部分时间都会停下手里的竹简,可是也会有像今天这样,看着看着便忘记了周遭环境的时候。
昭公子赶快解释道,平日公务繁忙,没有多余时间,可是皇上总爱发问,考究他们的学问,所以他需要一直学习。
“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
林心默默在心里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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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后来又去看过几次那家出兑的酒垆,她觉得很好,制酒器具通通都有,六千钱就可以兑下来,自己还能剩些钱做后期投入资金。
这日她又对昭公子说:“我这半年的工钱都没有花,加上我之前找少主预支的钱,经营一家酒垆是没问题的。”
可是昭公子看着竹简,头都没有抬一下,说:“不行。”
林心跟他怎么说都说不通,他始终觉得经商不好:“你喜欢看书或是出去玩都好,或是喜欢酿酒在家也可以,但是当垆为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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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廿日
昭公子休沐,李当户说要带他们去吃好吃的,路上又遇到冒着风雪也要去学习的梁舒闻,这一下三个人一起都来了。
林心给他们三人煮了酒酿粉子蛋,当户吃了一份不够,直催着可言去给他再做一份。
林心趁这个机会给他们说了自己想要兑下酒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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