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晋元把那粒红色丹丸吞咽下去了,此时,小厮上前,把水端到了晋元嘴边,晋元下意识地张嘴喝了几口水,计天示意小厮上前扶起了晋元,这时再看晋元,大喘了一口气,接着就是长吁短叹,仿佛不知道屋子里还有别人,叹息过后,他嘴一咧,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张全佑示意小厮搬来了三张椅子,伸手示意计天和赵友凡坐到了椅子上。
晋元痛哭,泪如雨下,哭得天昏地暗,直到他哭不出声来,张全佑才说了一句话,“哭吧,把心中的郁垒全都哭出来,省得将来做病。”
晋元的眼睛灵活起来,把目光对准张全佑,接着,突然下地,双膝跪地,对着张全佑一个头磕下去,口称;“恩公在上,受小人一拜。”
晋元的举动弄得张全佑不知所措,他忙伸手要扶起晋元,哪料到,晋元双膝跪地就是不肯起来,张全佑忙说;“后生请起,我们坐下说话。”
晋元跪在地上说;“除非恩公答应在下在这里出家,不然,在下断不能起来。”
张全佑见状,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计天低头看看跪地不起的晋元,伸出双手扶着晋元的双肩说道;“后生一定是遭遇了大难,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想啊,你此次死里逃生,不就验证了这个道理吗,我听你刚才的意思,是想要出家,那还不好办吗,你想出家,只要找到肯剃度你的师傅,到时候谁又拦得住呢,不过,你要张公子答应你出家,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呀,你想啊,你的这位恩公,他不是出家人,只不过就是在这里住几天罢了,他怎么能决定你出家还是不出家呢?”
晋元听了计天的话,看看张全佑,又盯着那个小厮看了半天,接着又想了想,然后才问张全佑;“恩公,难道说您不是这里的主持吗?”
张全佑见晋元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他很和气地对晋元说;“我不是这座庙里的主持,你别看我身穿僧衣,其实,我也没有剃度,更不用说有度牒了,我不过是临时在庙里住几天而已。”
晋元听了张全佑的解释,脸上立显茫然神色,赵友凡接过来说;“想要出家,并非一时一日之事,你想要拜师,还要有人肯收留你,还要去衙门换取度牒,所以,你想出家这件事情,还是先放下,我们商量一下你回家的事情,你看如何?”
听了赵友凡的话,晋元立刻摆手说;“不可,万万不可,吾无颜面对家乡亲人,是我害得爷爷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了,那还不如让我死了,俗话说,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说完话,晋元看看墙壁,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计天忙着说道;“孔夫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今日我们众人在此,还是能够帮助你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你看如何呀?”
晋元闻听,立刻问道;“有何万全之策,难道先生会起死回生之术不成。”
张全佑忙接过他的话说道;“既然你想出家,就说明你还没有对你的前程完全绝望,你看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说不定我们就能商量出帮你的法子来。”
“帮我,你们肯帮我,咱们素不相识,你们为何要帮我呢?”晋元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张全佑。
为了打消晋元的顾虑,赵友凡又接上来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帮助你呢,你想想是谁救了你,既然他可以救你一命,难道就不能再伸出援手吗,俗话说救人救到底,帮人帮到完。”
听了赵友凡的话以后,晋元把头悄悄低下了,他想了好半天,才又开口说道;“唉,你们大家都是好心,都是热心肠之人,你们的情我领了,你们还是让我走吧!”
“走,你去那里,难道你还有别的去处不成?”张全佑疑惑地问道,晋元没有回答,倒是计天又开口了,他问晋元;“后生,你家住在哪里呀?”
晋元回答;“湖州府,原来住在项王井附近,后来家父为了来往方便,便迁至霸王门下居住。”
计天见晋元乐意回答自己的问话,又想到可以通过聊家常的方式,勾起他怀念家乡,思念亲人的情思来,这样也许可以和他接着攀谈下去,好抓住机会,劝他回心转意,重返故乡。
计天想到此,故意吊起文袋,对晋元说;“你可知道你们湖州府可是座古城,城中古迹颇多,想当初也就是楚考烈王十五年,春申君黄歇徙封于此,在此筑城,始置菰城县,以泽多菰草故名。到了前朝二年,又置州治,以滨太湖而名湖州,从此,湖州之名闻天下矣。”
为了不至于冷场,赵友凡立即接过来说道;“要说这湖州城和西楚霸王项羽更是密不可分,想当初,西楚霸王避仇期间,恰逢秦始皇东巡经过湖州,项羽就是在湖州城边东北8公里的掩浦偷看秦皇舆,并放言道彼可取而代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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